,从身上掏出专门用于水下切削的短刃,在修建寨墙的木头上切下一个大小合适的圆洞,几个人顺利的进入了水军大营。 鹰司寺悄悄探出头,观察下方向。他白天已经仔细看过,将可能建造战船的几个地方一一记下,认清方向后就向那几处泅水过去。 他的运气不错,寻到第二处时就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船坞,正是建造新战船的地方。船坞里灯火通明,远远地就能看到三个巨大无比的船架高高的矗立在那里,里面有数不清的身影正在里面劳作,铺设木板,搭建龙骨,忙得不亦乐乎。 其实这战船也并非全新,不过是从江浙那里抽调过来战船,然后在老战船的基础上做出适合海战的改造。 看着三个巨大的船架上延伸出了的甲板,鹰司寺手下的几个倭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看这船架就能想象得到改造后的战船有多么巨大,足以抵挡狂风恶浪。 若是等着这三艘主战船修好,就算是不擅长海战的眞州陆兵,也可以跨过海峡阻碍,登上寇岛。 到时候若是进入到近身拼刀剑的肉搏混战时,他们这些七拼八凑的浪人,可绝不是崔行舟兵马的对手了! 想到这,鹰司寺清楚,绝对不能让他们把战船造好。 船坞虽大,但是守卫也甚是严密,可以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还能看到几组士兵来回巡逻,凭他们这几个人无论是暗进还是强攻,都绝无可能进到船坞里面。 是以鹰司寺原先准备用菜油点燃战船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鹰司寺又仔细查看船坞的其他地方,看到了在灯火映照下闪着金属寒光的超出想象的巨大撞角,比大燕京城里最高的楼阁还要高上一些的投石器,城墙一般高大深厚的保护船身的铁甲,心里又是不争气地狠狠地跳动一番。 那时心怀勃勃野心之人,却遭遇到了强大敌手时,内心不由自主燃烧起的斗志。 突然,他看到有几个木匠走到他们隐身的甲板上,对着海面抽出烟斗,一边吧嗒吸着烟解乏,一边说话。 鹰司寺让一个精通汉语的手下沉下身子,在水中潜到他们脚下,听他们谈些什么。一个木匠说道:“现在的船舵怕是不成,船身如此巨大,船舵受力太大,用上几天就会坏掉,这明日该如何跟工头去讲?”另一个木匠说道:“如今成不成也没有关系,谢大匠会解决的。” 另一人道:“谢大匠?这几日总听你们说起,我怎么不知?” “你那日不是歇工回家看婆娘去了嘛!这位谢大匠可是位造船的高手,听说是淮阳王从江浙一带请回来的高人。那日王爷亲自带着他来巡查。这高手就是高手,只上下走了一圈,我们先前的工事废了大半,据说等谢大匠画好了图纸再改。” 另一个人一听,朝着水里狠狠吐了一口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方才想破了头皮,不知该怎么跟工头言。” 那人道:“反正这两日,手里的活都缓缓,不然干了也是白干,听说谢大匠有些水土不服,那日巡查了战船后,便病倒了,大约得缓上几日才能见到图纸吧!” 余下的时间,就是两个人又羡慕一番淮阳王给谢大匠的礼遇,抽完烟斗又回去干活。 鹰司寺从他们闲谈中了解到谢大匠应该就是淮阳王聘请改造战船的高人,因为水土不服,被淮阳王安排在附近靠近江边的一座大宅院中休息。 听到这里,鹰司寺的眼前一亮,低声吩咐他们泅水离开船坞。 再过两个月,就是北海台风连绵的季节,只要能拖延着他们的战船不能定架子上桅杆,那么这些半成品的船架子就会在台风天里被拍得粉碎。 听石义宽的密信上说,朝中对崔行舟频频请调拨银钱修建战船很是不满,认为他只要守住北海陆地便好,本就不该兴师动众地打海战。 只要他的战船修建不顺利,白白耗费了军资,大燕朝的那些谏官们就够这位王爷喝一壶的了! 鹰司寺当下决定,要刺杀那位谢大匠。 没了这位建船高人的指点,淮阳王的新战船就会半途夭折,至少也要延误一段时日,就算是淮阳王命好躲过了台风,到时候他就有时间想办法解决淮阳王和他的战船。 于是,鹰司寺带着倭人顺着原路泅水来到寨墙,从水下圆洞钻了出来。 倭人在当地肆虐甚久,在当地自然也买通了些地痞溜子一类的人充作他们的耳目。 所以,知道了谢大匠的落脚之处后,找寻他暂住的居所也轻而易举。 那位谢大匠出身不俗,以往能请动他之人,也都不是凡人,所以对于这落脚休息的诸多要求,可比淮阳王讲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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