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淯听到这,缓缓吸了一口气,和颜悦色地对石义宽道:“朕知道爱卿的一片苦心,调遣淮阳王入京述职的事情,朕会斟酌着来……皇后最近又怀了龙种,常常思念自己的母亲,还请国丈允许她母亲入宫看看她。” 石义宽这才知道女儿有怀孕了的消息,自是面露喜色,应承下来。 如今后宫佳丽甚多,单是那新纳孙妃芸娘,姿色也比石皇后好看些,难得圣恩隆宠,居然独宠自己的那个胖女儿。所以石义宽自然要让女婿的江山安稳,他才好坐享其成。 等国丈退下时,刘淯在书房里呆呆坐了一会,又站起身来抽出了书架上的一副画卷轴。 画上的,是一个身穿猎装手握弓箭的女子,偏偏眉眼灵秀,如初开芙蓉。 关于眞州的风云,他也是最近才听闻。柳眠棠独闯眞州救下楚太妃的事情,他安插的暗探也一五一十地向他禀报了。 眠棠就算失忆了,还是那个有勇有谋的奇女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柳眠棠了。 可偏偏他却将眠棠弄丢了。 刘淯这段日子失眠得厉害,除了朝廷的勾心斗角之外,对眠棠的思念也让他夜不成眠。 将崔行舟召入京城也好,最起码,他可以远远地看着她。哪怕她已经记不得他了。 御书房的烛火摇曳,刘淯看着画中的人像,眼神也愈加痴迷…… 京城里有人夜不能寐,不过柳眠棠这几日的睡眠却好极了,毕竟侯府柔软的床铺,可比门板子好睡多了。 眞州百废待兴,所以崔行舟得留在州里处理繁杂公务。而他也不许柳眠棠走得太远,哪怕灵泉镇也不行。 所以柳眠棠干脆跟太妃一起住了侯府。当初匪兵入城时,虽然也侵扰了侯府,但后来因为搜寻到太妃逃出城去了,他们没来得及砸抢,便也走了。 侯夫人想起那时的情形都心有余悸,直拉着太妃的手连说好险,接下来又问太妃王府修缮的事宜。 太妃听了转脸问眠棠:“我们府里修缮需要花费多少?” 眠棠从怀里掏出个珍珠串成的巴掌大的金算盘,拨弄了一下道:“若是钱用得得法,大约是一巴掌的数目。” 侯夫人试探道:“五十万两?” 眠棠笑了笑道:“因为还需要抚恤死去的家丁护院,加上王爷想要趁机阔一阔府宅……大概需要五百万两。” 侯夫人觉得这数目甚大。若是往常,对于淮阳王府这样的富户,自然不算什么,毕竟淮阳王府一直秉承奢靡之风,每年的用度堪比京城王侯。 可是她也知道淮阳王府被洗劫一空的事情,就算别院还有佃银收益,一时也接济不上,便又问:“你们府上的钱可够,要不要侯府也出一些帮忙度一度难关?” 太妃听了,没有立时回答,又眼巴巴地看着眠棠,等着她答复。 眠棠看着侯夫人微微一笑:“先谢过侯夫人的相助了,太妃与我在这里客居,已经劳了侯夫人的心神,怎么好让您再破费,这些钱我用自己的嫁妆垫付了,暂时不需得借调。” 侯夫人是知道这位未来王妃的出身的。 说实在的,侯夫人跟其他人一样,原先也是有些轻看这位淮桑县主,还直跟自己的儿子赵泉说,如果他学了淮阳王的样子,抽冷子弄回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做正妻,那她立刻就躺入棺材里,做鬼都不叫他安生。 结果儿子那个不着调的性子又起了腻,竟然长吁短叹道,若是能娶了她那般的女子,他只做一日的新郎便躺入棺材也心甘情愿。 气得侯夫人钳了儿子的耳朵,好一顿耳提面命。 可是现在看来,淮阳王还真是捡了宝贝了。这五百万两的垫款,这个平民出身的小县主居然说拿就能拿出来,竟然比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