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感情的话学给崔九听,还督促着夫君有空便要从军营回来,跟她温热粥米,别凉了床榻…… 可是现在她跟他已经凉得不能再凉了,他突然提起这关节来,真让人有些猝不及防的羞愧尴尬。 眠棠一拳差点砸在他的伤腿上:“……煮……煮什么煮!我又不是你锅里的!” 崔行舟再也忍不住,低头亲吻上了她的樱唇,管她是谁锅里的,想了她这么久,一点米汤总该施舍一些吧? 待得一场热吻作罢,眠棠的樱唇染着胭脂般的红,一双大眼浸在了一层水雾里,带着微微的喘,怎么看都招人。 可是崔行舟却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因为眠棠真的哭了。 “我真不该来……你既不愿意用药,又拿我当了随时可以填腹的清粥……你不是要娶公主了吗?为何要这般招惹我?” 崔行舟见她真的哭了,浓眉也打了结:“又是听赵泉说的屁话?没有圣旨,谁说我要迎娶公主?再说我现在腿瘸成这样,朝廷也知道,太后如何肯将心爱的女儿许配给一个瘸子?” 眠棠吸了吸鼻子,低声道:“你娶谁都跟我没关系,若是不审,我便要回去了。” 崔行舟拉住了她的手,也低低道:“咱俩分开了这么久,我终日不过跟一群糙汉子为伍,终日里忙着打仗,剩下的时间都是清心寡欲地想你。可你呢?陆府上有个不知哪来的狗屁苏公子围着你打转,还有媒婆子隔三差五地来问,一副恨不得立刻嫁出去的样子。你这般可对得起我?” 眠棠知道范虎隔三差五地给崔行舟送信,倒也不意外他知道。可听到他说想她,眠棠倒是半抬起头:“想我干嘛?” 崔行舟绷着脸:“你就不想我?当初夫君、相公叫得那么殷勤,转脸儿就将人忘了,这像话吗?” 眠棠有点被他气着了,只一骨碌跪坐在了床上,冲着淮阳王道:“你诓骗了我,却说我不像话!你就像话?” 崔行舟很爱看眠棠气鼓鼓的样子,略略缓和下语气道:“我的意思是,做人要留三分余地。你平日做生意时,不也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哪有生意不成就翻脸走人的?难道以后别的生意就都不做了?” 眠棠被他气直张嘴,瞪着眼儿问:“那王爷倒是说说,以后咱来还有什么买卖可谈?” 崔行舟其实也没有想好,可他就是不想跟眠棠一拍两散:“我们俩做了那么久的夫妻,岂能所散就散?你总要给我些时间想想……” 眠棠虽然拼命提醒自己,眼前的这位是王爷,得罪不起,可是她当初跟他分手的时候,心里也憋着一股子火气。 她现如今是忍了又忍,到底憋不住道:“不是,民女就闹不清楚了,王爷要想什么?是想你到底是哪里吃亏了?民女虽然手脚粗苯,但是当初服侍王爷您,服侍的还算殷勤吧?就算民女容貌不堪,不配碰王爷的金身,却让王爷喝了兴烈的补酒,失身给了民女,是民女的不是。可后来看王爷起不得床的样子,也……也不像很勉强啊?既然没有吃亏,王爷能不能高抬贵手,别跟民女计较那些三两二钱的事情了?” 崔行舟绷脸道:“岂止三两二钱?哪有你这样的女人?既然知道失身给了我,却想着要嫁给别人!这像话吗?你什么都知道,却生怕自己吃了亏,只卷铺盖一走了之,这不是逼着我娶你做正妻?” 眠棠被他说得气着了,当下伸出了手指,指天发誓道:“我!柳眠棠!对天发誓,这辈子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绝不会想着嫁给……呜呜……” 眠棠的毒誓还没有发完能,就被崔行舟给堵了嘴。 他倒是忘了这小娘子的嘴有多么毒,这样恩断义绝的话也说得出! 一时间,两个人的唇舌再次挨在了一处,待得分开时,眠棠再次微微细喘,却也不再说话,只沉默转过身去躺,后背冲着崔行舟。 崔行舟紧紧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拉近一些道:“咱俩当初分打得太匆忙,你就当我后悔了,无论以后你我是和,还是分,都得容些时间。我这边的事情快要了结了,等到进京时,会路过西州,到时候我去拜访你外祖父可好?” 眠棠被他拉得转了身,看着眼前的男子。 平心而论,他长得真好,不是单纯的英俊华美,而是从内而外的气质端雅,贵气逼人。 经历过这样的美男子,再看别人都有些味同嚼蜡。 可是眠棠不想跟他扯下去了,只老实道:“我外祖父身子不大好,不禁气。请王爷莫要去打扰他。还有,我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傻乎乎的没有见识,被你三言两语就哄得做你的外室情人。我若是个贵女公主,倒是能像王爷说的那般,跟你慢慢的分,大不了只当养了面首消遣着玩。可惜我只是个平头的百姓,没有什么肆意妄为的余地,也跟王爷闲扯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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