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泡汤了,没料到那个姜艾如此命薄,连郡王府的门都没进就一命呜呼了。表哥因为她的死一蹶不振,杨思思知道这也许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毕竟原定的妻子刚刚过世,这当头便与她发生关系,对表哥来说或许太过残酷,但却是她最好的机会了。 “噔”一声,行走间不慎踢到凳子,杨思思立时僵住,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站了几息,确定表哥并没被吵醒,这才松了口气,手往前一探,便摸到了桌子。 接下来找到茶壶和杯子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她倒了杯茶,又从怀中掏出仔细包好的药,摸黑撒了一些进去。她看不到放了多少,但常妪说这媚药药效极强,一丁点便够用了。 到了这一步,事情便成功一半了,胜券在握,杨思思紧张如擂鼓的心平静下来。 对不住了,表哥,她在心里道,但这也许对你也是一个解脱,免得你一直沉湎于悲痛,自暴自弃。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忘记姜艾。 正在此时,身后忽然发出异样的极轻微的动静,杨思思端着水杯正要靠近床榻,霎时大惊回头,赫然发现一截刀身从紧闭的门缝中插入进来,泛出一道冷锐寒光。 “啊——!”杨思思吓得尖叫出声,身体一抖,杯中水洒落大半。 诡异的静谧顷刻间被打破,只见那截刀仿佛受惊一般,迅速抽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刺客?!杨思思僵立原地,骇然地瞪着那扇门,胸口剧烈起伏着。 “思思?”她尚未从惊吓中回神,就听身后响起表哥宿醉后的沙哑嗓音,满是疑惑和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杨思思仓惶回身,看着榻上已经坐起来的萧嘉宥,慌乱中竟将方才的刺客遗忘到了脑后。“我、我来看看你……” 被酒精浸泡过的大脑太过迟钝,萧嘉宥捶了捶昏胀发疼的头,静默片刻,终于从茫然和混沌中找回了一点神智。“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他蹙眉。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深更半夜出现在男人的卧房,如何不让人生疑。 “我听说你喝了很多酒,怕你出事,所以……” “我无事,你走吧,”不等她解释完,萧嘉宥便道,“被人知道你在我房里,于你名声有损。” “我不在乎,”杨思思走上前,“表哥,我知道姜姐姐的死让你难以接受,但你这样伤害自己,只会令我们难过。表哥,我真的很担心你……” “别管我!”悲恸酸涩从心底涌上来,萧嘉宥想起了刚刚十五岁便香消玉殒的艾艾,没有心情应付任何人,“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杨思思又往前走到床边,柔声劝道:“表哥,别难过了,喝口水吧。” “我让你走!”萧嘉宥勃然大怒,猛地一挥手,将她手中的茶杯打翻,“滚!” 杨思思被吓到,紧接着极为难堪地转身,拉开门跑了出去。 她离开后,萧嘉宥下床点了灯,捡起地上还剩小半的酒坛,仰头痛饮,继续麻痹自己。他已经喝了太多,本就醉意未消,喝了几口便再次醉醺醺地趴在了桌子上,一声一声唤着:“艾艾……艾艾……” 醉意呢喃逐渐微弱,蜡烛燃到尽头,缓缓熄灭,屋子重归于黑暗和静谧。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两道黑影落在屋顶之上,如轻盈落叶,未发出丁点声响。潜伏片刻,避过轮值守卫,待四下无人,两人交换几个手势,一人从屋顶跃下,翩然落地。 照例往屋内吹了迷烟,静待片刻缓缓退开虚掩的房门,闪身进入。这人显然目力极佳,黑暗中依然行走自如,脚步敏捷而无声地靠进昏睡在桌子上的萧嘉宥,先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摸索一遍,随后将整个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之后,他迅速离开,掩上门纵身跳上屋顶。 “如何?”三当家压低声音问道。 黑熊摇头,眉头深拢。 “他娘的!”三当家大怒,“我们被那女的耍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