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白站在沙发边,手上拿了一幅画。她揭开蒙着的塑料纸,看清楚了细腻的笔触,柔和的色彩,勾描精致的山水风景。 坦白的说,这并不是一幅好画。虽然整体构图出色,但是左侧有一小部分,线条凌乱,色调幼稚,破坏了和谐的美感。 原因很简单——这一幅画,是年幼的徐白和她妈妈一起完成的。 而在画面的左下角,有着徐白和母亲的共同落款。 徐白略微低头,摸了一下她们的名字。 她的父亲“刷”的一声站起来,大步走向了沙发边:“小白,你别碰……” 一句话尚未说完,徐白出声打断道:“什么意思,我不能碰妈妈的画?” 她抱着那一幅画,恰如打劫的强盗,路过父亲的身旁:“爸爸,当年你们离婚,家里的财产都归你了,后来我出国留学,未满十八周岁,你也没有给过钱……” 徐白道:“我不要你补偿,这幅画赔给我。” 她刻意强调“赔给我”,落在父亲的耳边,宛如诛心。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父亲第一次惊动:“有话好好讲,爸爸知道亏待了你。” 他后悔把画放在了沙发边。 只因沙发旁边,就是窗台,站在那里,能看见高广的蓝天白云,还有室外的绿树成荫。 他习惯一边抽烟,一边扫一眼画,仅此而已。 徐白却没留下商量的余地。 她抱着那幅画,打算拎包走人。 但是,她找不到自己的包了。 父亲的新家是一厅三室,客厅修建在正中央,徐白站在吊灯之下,侧目看向一旁卧室——就见到了她的东西。 奶奶在厨房抹眼泪,没看住自己的孙子,就连她也不知道,此时的徐宏在做什么。 徐白站着不动,眼神也变了。 她瞧见徐宏把包里的东西抖落一地,用小刀刻划着皮包的表面,她回国以后买的那三管口红,全部被折成了两段,用来涂画干净的木地板。 不止这样,还有谢平川送她的草莓糖,都被泡进了颜料盒子。 而她的手机正在震动。 徐宏专注于划坏皮包,发现手机震动之后,他又有了新奇的注意。 还没来得及动手,他的姐姐乍然出现。 “你真厉害,”徐白面无表情,夸赞道,“年仅九岁,就能这么狠辣,前途不可限量。” 她话还没说完,徐宏感到害怕了。 他用小刀往前划了划,想吓退怒气冲天的徐白,可是徐白站得很近,刀子刚往前伸一点,就划破了她的皮肤。 她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裙摆带着素色蕾丝边,雪白的脚踝像玉石雕成,不过现在,浸出了一点鲜艳的血迹。 伤口很浅,徐白不觉得疼,她扔掉手里的画,反扣着徐宏的两只手,将他狠狠按在地板上。极度生气的时候,力气比平常大两倍,她拉过一旁的鱼缸,将鱼缸扣在了徐宏的头上。 鱼缸里只有泛黄的水,没有一条活鱼,想来也是,家里养着这种少爷,什么动物活得成。 徐宏被浇了满头水,惊大于怒,哭都哭不出来。 好在他的母亲赶来救场。 徐白的继母一把推开徐白,拉起地上惊惧的儿子,连忙把他抱进怀里。 继母一边哄着孩子,一边也哭出了声。 她高声抽泣道:“日子没法过了……老徐你管管!有没有王法,上门来欺负人……” 徐白没有说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