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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的季衡,就连她的同班同学都有几个不认识她了。

    她不知自己因什么而高兴,她小声地说:“我不怕你。”算是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季衡笑道:“你话真少,比谢平川还安静。”

    他刚提及谢平川,谢平川就从里面出来了。

    不过谢平川并非一个人,他的身后还跟着徐白。徐白肩上披着一件外套,手里还抱着一本厚书,谢平川想要帮她拿,她却拒绝道:“我要自己抱回家。”

    季衡站在一旁,瞥了一眼那本书,他好奇那是什么玩意儿,让徐白如此看重和珍视——季衡没发现惊天动地的标题,他只看到了几行法语和英语。

    人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或者是“不知其人,视其友”,意思是当你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可以看看他的亲密交际圈,多少能猜出一点他的兴趣所在。

    所以徐白的兴趣,也不是普通的兴趣。季衡心想道。

    他问:“徐白,将来你也打算出国吗?”

    这个问题把徐白难住。

    她是想出国念书的,不过父亲反对,母亲赞同。

    徐白的母亲是职业画家,她早年留学意大利,也曾经在荷兰见习,回国后又继承父业,专攻国画,风格融汇中西之长。

    或许是因为走过这条路,所以当徐白表达意向时,母亲完全站在她这边。

    而她的父亲恰恰相反,经常讲一些她没有听过的、所谓的“大人的道理”,比如“你年纪还小,出去容易吃亏”,又或者是“翻译是没有前途的工作”。

    徐白久久不答话,谢平川替她解围道:“徐白初中都没毕业,你的问题问早了。”

    季衡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转而问起了谢平川:“那你呢,谢平川,我忽然想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申请了哪些美国大学?”

    谢平川仿佛一个谜团。

    他说出来的话,就像没说一样:“我申请了喜欢的大学。”

    徐白在一旁听着,虽然她也不知道谢平川的计划,但是她发自肺腑地希望,谢平川能申上他喜欢的学校。

    可惜天不遂人愿。

    那一年的十二月,下了一场初冬的雪。于是庭前有枯枝落叶,皑皑白雪,像是残积的柳絮,铺陈了一地新妆。

    徐白穿过门外的走廊,绕向了后院的围墙。她戴着一条羊绒围巾,刚好遮住小半张脸,手上却没有手套——那是为了方便她敲门。

    敲谢平川的门。

    谢平川在家,家里却不止他一个人。

    他的父母也回来了,三人齐聚在他的卧室。自从谢平川上了初中,这种盛况一年到头也没几次。

    卧室的窗户半开,徐白就蹲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她听到谢平川的母亲开口道:“你从小学开始学编程,我和你爸爸也支持你,你的编程水平高不代表你的能力强,只能说明我们愿意栽培你。”

    谢平川不说话,他很安静地坐着。

    母亲继续教育他:“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不能眼高手低,好高骛远,选择学校的时候,看准了再申请。哈佛和麻省理工是你能尝试的吗?”

    谢平川并未反驳,仍然保持一言不发。

    他不仅申请了哈佛和麻省理工,他也申请了斯坦福和普林斯顿。

    就在近期,他收到了回信。

    全是拒信。

    如果仅仅是这样,父母可能不会大动肝火。最让谢平川的父母失望的是,谢平川用来保底的两所学校,也都在昨天之前委婉拒绝了他。

    保底学校,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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