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这女人是沈砚山房里的吗?那她跟姓徐的小子,又是什么关系?” 徐风清是南湖县的名流,可司露微不是。 杜县长认识徐风清,以前甚至想过把女儿许配给他,指望他将来能考个进士,只可惜自家那个死丫头被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死活看不上徐风清。 至于徐风清是否有过青梅竹马,杜县长不在乎,也没必要在意。 他以前是这南湖县的天皇老子。 现在不同了,世道变了,沈横和沈砚山手里有枪,他们才俨然是这南湖县的主子。 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没有沈砚山和杜二小姐那件事,杜县长也是容不下他们的。 而沈横则想:“原来,这位才是司小姐的心上人。” 他还记得沈砚山说,他非常想要娶司露微的,只可惜司露微不答应。 他想到这里,就看了眼沈砚山。 徐风清这么个文弱样子,沈砚山之所以不对付他,考虑的是司露微。 这么说来,沈砚山对司露微的重视,比想象中更深。 司露微看似不声不响,像个闷葫芦,实则很有主见,要不然她也不会拿捏得住沈砚山。 “能让沈砚山让步,她还是有点能耐的。”沈横心想,“要么就是沈砚山太看重了她。” 大家各怀心思。 金雁山庄的老板没有来,因为背后的主子是他,明面上却要交给其他人打理,杜县长还是挺在乎这些虚名的。 烟汀也被绑了过来。 杜县长做了主判官,先提审了徐风清。 徐风清这样的秀才,若是在前清,是可以不用给县太爷下跪的,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体面? 他说出了自己和烟汀相识的过程:“我认识她,还没有十天,怎么会跟她有苟且?更不会让她怀孕。” 从那天相遇说起,他一句也不错,说得明明白白。 然后,杜县长提审了烟汀。 烟汀比徐风清说得更明白。 “……我跟徐风清认识已经两年了。他以前跟同窗们庆贺,到过金雁山庄。”烟汀道。 众人一愣。 徐风清脸涨得通红,想要说她胡言乱语,他从未跟同窗去过堂子。特别是在南湖县,他阿妈和司露微都在这里,他更加不可能去。 但是他不喜欢大吵大闹,只是忍气憋着。 烟汀又说:“我们是在他家……当时我的小衣,还留在他家里的,他说要做个念想,那是我们俩的初次。” 司露微听到了这里,就明白为什么烟汀那晚要去徐家了。 她装作是被打劫的小姐,到了徐家之后,却只是稍作逗留又立马离去,原来是为了放下诬陷的赃物。 而且,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不到十天,也是为了趁热打铁。 “我没有!”徐风清忍无可忍,同时回头对司露微道,“露微,我没有。” 杜县长道:“有没有,搜一搜就知道了。” 说罢,他让人去趟徐家,搜徐风清的箱笼。 保安团的人领命去了。 烟汀低垂着眉眼,静静看着地面,情绪很平静。 审判暂时中止。 众人休息好了,赃物也拿了过来,对照烟汀身上的衣裳,那些从徐风清箱笼里拿出来的小衣,果然是烟汀自己的针线活。 “徐风清,这你没得辩解了。”杜县长道,“我替你做个公道,你拿五万大洋,把烟汀赎回去。若是等孩子生出来,长得不像你,滴血认亲也行。不是你的孩子,你再来说话,我让金雁山庄把五万大洋退回给你。” 沈横看了眼沈砚山。 沈砚山表情淡淡。 这个结果,不管是对谁都不错。 对于徐风清,免了他受牢狱之灾,而且五万大洋,他家里是拿得出来的,徐太太身上的现金不止这些。 烟汀也摆脱了欢场,很顺利赎身从良了。 而司露微和徐风清之间,有了个烟汀,甚至还有烟汀的孩子,就是永无宁日,他们俩分开是迟早的,司露微就成了沈砚山的。 沈砚山的初衷,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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