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想对你好。”沈砚山道。 司露微:“……” 见她微微蹙眉,沈砚山改了口。 “你不是帮我们招待了牛高参吗?这个,算是五哥谢谢你的,好不好?”他柔声哄道。 他派人去买衣裳的时候,牛高参还没有来。 司露微也明白,却不点破,只是问:“那我能穿出去吗?” 沈砚山本想说当然可以。 旋即,他又想到了什么。 他听出了司露微的弦外之音,略微沉了脸,没言语。 司露微道:“那我不穿出去了。” 沈砚山觉得,不让她穿到徐家去,她以后都不会再穿了。 他的一片好心,都要浪费了。 他满心的不甘,全部无用武之地,只得违心答应着司露微。 “……过了腊月二十八,就不要出门了。你这几天到处走走,该去拜访谁就去拜访谁。下次再出门,就要等正月初一了。”沈砚山道。 司露微点点头。 她把衣裳仔细叠好。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穿了她自己新做的长袄,并没有穿那件风氅,一大清早就去了徐家。 沈砚山起床之后,看到她和玛丽都不见了,皮子衣裳却一件也没动,气得差点要打人。 司大庄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不敢招惹他。 军营里今天要发冬衣和军饷,沈砚山一整天都很忙,但是心情很不好。 参谋们都找司大庄打听,团座今天是哪里不快了,司大庄很想说:“我家小鹿又惹他了。” 但这话说出来,就要解释半天。大傻子不会撒谎,懒得替五哥和小鹿遮掩,索性道:“不知道。” 众人越发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触了团座的霉头,这个年都过不好。 沈砚山心情虽然不好,可军饷给足了,又给军士们全部发了崭新的棉衣棉鞋,又让他们在过年期间轮流休沐,争取每个人都能休沐一天。 军中休沐的时候,将士们可以出去吃喝嫖赌,样样不忌讳。 沈砚山自己,则带着司大庄回家。 回去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对司大庄道:“去金雁山庄喝酒。” 这段日子忙,沈砚山很久没带司大庄去喝花酒了。 五哥不带,司大庄一个人是不太敢去的,不是怕什么,就是担心自己闯祸给五哥惹麻烦。 “好。”司大庄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很傻很憨。 沈砚山进了金雁山庄,仍是点了伎女烟汀。 烟汀非常机灵,也知道沈砚山的习惯,只喝酒听曲,不沾姑娘的身,但是酒很讲究、被褥也要又软又蓬松。 她这边安排妥当,沈砚山就进来了。 他脱了风氅,坐下来开始喝酒。 他一直不说话,烟汀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是默默陪在旁边,给她夹菜。 沈砚山喝了好几杯酒,突然问烟汀:“你想要赎身吗?” 烟汀耳朵好像响了个惊雷。 她愣了愣,然后把所有的情绪都敛去了,只淡淡道:“赎不起。我八岁就被卖给了陈爷,他供我吃喝,教我读书认字唱曲,不是几块大洋能出去的。” 陈爷就是这金雁山庄的老板。 他手下的姑娘,都是精挑细选的,从小培养。不认识字的伎女,都是低级的,做皮肉买卖,一块大洋能被睡一个月。 高级值钱的伎人,不仅仅要漂亮、会说会笑,能弹能唱,还要识文断字。她们卖的不是皮肉,是爱情。 烟汀是金雁山庄的头牌伎人,她这一辈子,不被榨干最后一滴油水,都别想脱身。 一听到“赎身”二字,她浑身的血脉都在逆行。 “你替我办件事,若是成功了,我就把你赎出去。你若是失败了,我也把你赎出去,然后将你卖到低等的娼寮去。”沈砚山道。 烟汀打了个寒颤。 她的牙关发酸,不停道:“是,沈团座,我会拼尽全力。” 沈砚山让她靠过来。 她果然轻轻靠到了沈砚山怀里。沈砚山就在她耳边,低声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她听。 司大庄不知五哥的阴谋,他只当是真的来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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