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说一句“喜欢”,徐太太很感动。 她一个外人,都能感受到露微对徐风清的情真意切。 两口子过日子,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感情好才是根本,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身份有什么重要的? 徐风清送完露微回来,这样开心,两个人定是剖了心扉,把话说通了。 徐太太也替他们高兴,所以在这个关头,没有泼儿子冷水,只是锦上添花的把自己的意思直接说出来了。 “阿妈,儿子会孝顺您的!”徐风清突然给徐太太跪下,“阿妈,谢谢您,儿子给您磕头。” 他泪如雨下。 他年少的心里,大概是觉得母亲和露微就是他的天地。 徐太太也被他弄得眼睛酸涩:“好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 她把徐风清扶了起来。 想起了露微,徐太太觉得她实在招人疼,又觉得她忠厚,就对儿子道:“风清,你要记住今天的话,将来甭管多发达了,都别负了露微。 她是个苦命的孩子,你要全心全意待她,你阿妈也就无憾了。否则,阿妈先不认你。咱们徐家的人,不能背信弃义。” “是!”徐风清破涕为笑。 司露微并非全然不知情。 她看似木讷,实则不蠢。 若是徐太太讨厌她或者提防她,她是不会往徐家去的。 她早已知晓徐太太对她的态度,她才敢放任自己爱上徐风清。 拿到了字帖,她回房点了灯。 她坐在灯下,用手指一点点描摹他的字。他的字很秀气、很干净,就像他那个人。每一个字都很好,能映照进她的心,给她光明和力量。 她身在泥沼,也绝不会放弃自己,否则怎配得上徐风清? 当然,现在还配不上。 她默默想着心事,外面传来她哥哥的声音:“露微,晚上还跑吗?饭做不做?” “做。”她回答了声,心情好像还不错,“晚上吃粉。” 江西人说粉,是指米粉,并非面粉,沈砚山也是后来才知道。 见她还有心思弄吃的,他唇角微动,有了个难得一见的微笑。 晚上是肥肠米粉。 任何食材,到了司露微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她用鲜汤做底,米粉劲道,肥肠软烂香辣,撒上青翠葱花,才端上桌就闻到了香味。 “我妹做的粉都比旁人家的好吃。江西谁家不吃粉?条条街上开粉店,没一家有我妹的手艺好。”司大庄兴奋极了,咽着口水对五哥说。 只有出去吃一次,才知道家里的饭菜多美味。 司大庄中午吃的每一样都不对味,恨不能把人家小馆子给砸了。 “吃你的吧。”司露微低声,转身又去了厨房。 沈砚山拿了筷子:“等一会儿,等小鹿上桌一起吃。” 露微给他们盛上了,自己还在厨房收拾。 司大庄立马很紧张冲他摆手:“她不喜欢人家这样叫她,一会儿恼了,会挠你的。” 沈砚山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比齐:“我叫,她不会恼。” “凭什么?” “她喜欢我,我长得英俊。”沈砚山道。 正好司露微端了自己那碗出来。 见他们俩还在说话,不免诧异:“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不是,五哥说要等你。”司大庄如实道,然后他拼命给五哥使眼色,让他叫一声听听。 沈砚山就道:“小鹿,明早吃什么?” 他说罢,抬眸看着她,眼底饱含深意,那一句“要听话”,在司露微耳边回荡。 她端着大碗的手略紧,忍了又忍:“炒饭行吗?” 司大庄震惊:“他叫你小鹿,你不打人?” 司露微瞪了他一眼,默默坐下来吃饭,没有撒泼。 英俊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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