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树上还蹲着一只闭着眼在打盹的小猫头鹰。 喜鹊好像被猫头鹰吓坏了,样子还有点呆。 伊威说:“这喜鹊,怎么看着像你们那动不动就假死的鸟。” 阳台的鸟笼扑腾了几下。 伊威咦了一声,走过去,看到伊糖的胖鸟竟然没有昏昏欲睡,他伸手逗了逗,就听肖扬说:“程皓,外面有人说,岑遇安听说李英要收拾他,所以铤而走险。李英要吞并岑遇安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吗?” 伊威的手停住,心都停了下。 就听程皓说:“没错。” 伊威转头看向程皓,夜晚七点的时间,房间里灯火通明,为了照顾他妹妹的审美,新换的灯光柔和静美,他看着那边的程皓,他黑衬衫挽着袖子,像站在他们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处。 他做事,他们永远看不懂。 他说话,该坦荡的时候,永远也是这么坦荡。 不等肖扬说话,他先一步说道:“这还得了,如果让李英知道咱们这样算计他,他能放过咱们?” 程皓看向他,眼神冷漠,没有透露出对他这句话的谅解之意,伊威莫名心虚,那眼神好像自己做错事了,但他觉自己没错,自己是为了避免兄弟反目才故意这么说,怎么程皓不理解? 程皓说:“他不会找事,那东西给了他一半,另一半岑遇安送礼的名单,拐着弯和他也能搭上关系。他不知道我手上到底有什么,怎么会和我翻脸。那东西也不可能透露给他,除非弄死我。” 伊威:“……” 这么狠的话,他从来没有听程皓说过。 他不敢问,这是程皓和岑遇安的私人恩怨,还是因为为了替伊糖报仇。 还没想完,就听程皓说:“这事你不应该来问我。岑遇安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只是糖糖就被抢了两次。就算你猜测到这后面有事,也该烂到肚子里,竟然还来这里问我,你怎么想的?” 伊威顿时被训得无言以对,磕巴着:“……我,我一时没想到,关心则乱了。” 显然关心则乱是有用的词,程皓放过了他,看向肖扬:“还有你,岑遇安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我手里一直有他行贿的证据,但是找不到可以动他的人。李英这事情,我不可能把东西随随便便给他,除非确定他和岑遇安是真的翻脸,不然回头他们俩发现彼此动不了对方,就会推出我们,那么腹背受敌的事情,你是我,你敢干?” 肖扬看着他,完全说不出话。 之前只想着后面的危险,却忽略了,其实他们别无选择。 大家都说过要给伊糖报仇,她为了他们拍行,为了程皓,为了自己一次次受伤。可是报仇只是一句空话,面对比自己强大到无法衡量的对手,他们怎么报仇? 只是把“报仇”变成一个责任,硬分配给程皓吗? 像当年的债务一般。 可程皓至始至终什么都没说,扛了。 无论是债务,还是仇恨。 那么程皓想尽办法报仇,自己又凭什么来指责他的“不择手段”。更有什么立场埋怨,他这样也许会把自己置于危险。 为了灭掉岑遇安这个后患,程皓自己显然都豁了出去,什么都不再在乎。 何况里面还有自己的仇恨,没有自己,岑予微不会对付糖糖。 屋里寂静,压抑地死静,三个人都在对兄弟的了解,对过去的悔恨,对这件事的别无选择中轮回了一转。 伊威掏出烟,给程皓和肖扬一人发了一支,说:“程皓说的对,这事情没有选,岑遇安是疯狗,他要不是遇上李英想吞并他,他现在得空,肯定还随随便便扔出点钱,害得咱们团团转呢。” 肖扬接过烟,一屁股坐进沙发里,自己点了火,闷头抽烟。 岑遇安那种有钱人,可不是随便扔点钱,他们就生不如死。人家对他们,根本连对付都称不上,那一直都是单方面的欺负。 他抽着烟,有点眼湿,他之前是怎么想的,还想给那个人做女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