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茶水,濡湿的冰凉冷意加上胸中怒火,导致朝屋内说出的话也带了讥诮鄙薄。 “那可真是对不住。既然如此,为何不签了和离书,去找所谓的真命妻主,反而巴巴儿地守在李府?是我求着你嫁的吗?” 心口处闷疼,李玉自己也不好受。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文意对自己的评价,多年以来又从未与白卿书好好相处。 她生了醋意,一边自弃,一边与对方没影儿的“良人”较劲。 屋内没了声响,许久,她那吵架时也矜持淡漠,仿佛雪中冰莲的夫郎难得骂了一句。 “李玉,你混蛋……” 重生后她只想着解除与夫郎最初的误会,让二人有一个好的开始。 让这辈子的卿书不再因她难过,不再趴在坟前哭着道 ——嫁人是他自己选的,从来没有后悔过,但希望她能活过来,哪怕就这样纠缠一生。 李玉觉得亏欠他,她想让彼此都好过些。 后来努力得到了回报,夫郎依赖她,心悦她,自己也真正发现卿书的好,对他产生爱意。 李玉已经很满足。 原来在卿书的眼里,自己从曾经惹他伤心的“混蛋”,变成了他的良人。 暖流涌入,李玉空着的一只手叉腰,险些要咧开嘴笑。 看到对面赵蔷仿佛死了爹似的灰白脸色,才堪堪忍住。 咳咳,还是回去再与夫郎亲亲抱抱吧。 赵蔷设想过白卿书会肯定自己的问题,肯定李玉,她有千万句话语,准备着让白卿书回心转意。 可是正如定亲的前一天,她找到白卿书,红了脸想要说出同自己成亲的好处。少年一句“我知道了”。 那样的淡定,她便只能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成了哑巴。 于是话便堵在了喉咙里。 “怎么可能。” 她受了打击,趔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 一直以为是李家困住了白卿书,不料最大的阻力,源于自己想带走的人。 赵蔷扶着椅子喃喃道:“你不打算回京了么,那是你从小居住的地方。琥城这个小地方,过惯官家子弟生活的你,如何能受苦,同低贱之人待一处?” “你会后悔的,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我不日将要回京,卿书……家里给我说了亲事,可我一听到你的消息,就……” 白卿书打断了她的话:“那赵小姐便回去吧。” 当初她顺着赵家家主的意思向自己提亲,又在家人反对中和自己退亲,现在反而逆了一次,就觉得勇敢而付出真情? 就算他落魄成了一根草,也有自己的骨气。 何况有人把他当宝。 “主子,门外来了一群衙门的兵,朱县令也到了。” 下人传来消息,大脑刺痛的赵蔷很想让他们滚,嘴里发苦,最终定神道:“让他们进来。” 声音因为方才太激动,吼得太大声而沙哑。 朱公子赶紧提醒道:“我姐呢?还有孙小姐,还有那个小厮,你快把人放了。” 赵蔷冷笑,却不得不叫手下把人放出来。 …… 朱县令担心出幺蛾子,心想倘若李玉敢对自己女儿做什么,便叫人将她抓起来。 女儿把李府的人绑了的确有错,李玉如果同意善了,那这件事就不再追究。 结果她女儿鼻青脸肿缩在同样受伤的孙知宜身后,瑟瑟发抖。 她当即就打算责问李玉,发现打人的另有其人。 此人是赵侍员的二千金。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她不满地问赵蔷,赵蔷道:“我不过替天行道,朱县令这是要我将这件事告知家母,让她上报?” 她把罪责推到朱大小姐身上,自己扮演了“英雄”的角色。 朱大小姐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认了。 逆女!尽给老娘惹麻烦。 平日在琥城作威作福无所谓,被传到京中,可没有好果子吃。 朱县令咬着牙把女儿带回去,因为孙知宜也一道,她看了孙知宜一眼。 后者立刻会意:“孙某什么也不记得。”毕竟孙知宜也牵连其中。 “公子!呜呜呜哇……” 文意哭得稀里哗啦,他没受伤,只是被吓到:“都是因为奴的错……” 白卿书轻揉他的头发,温声安慰。 李玉可以把夫郎接回家,本该高兴,望见赵蔷阴测测的脸,总感觉风雨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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