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骗子。 从头到尾,无论是谁, 都在骗他,老夫人对他并非真心,付姨也只是将照顾他当做工作, 父母不曾爱护过他,就连细心教导了他好几年的陆翡也是骗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得知真相那一刻,竟然产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错觉,没有想象中的崩溃,甚至比不上子弹穿胸的物理痛苦。 他将这件事按下,不敢告诉符我栀,可越是这样,面对她时,他就愈发愧疚。 该怎么办呢? 让她走吗? 可他舍不得。 他想,除了她,已经没有人愿意要他了,他只有她了,如果让她走了,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幸好,她不愿意走。 …… 翌日一早,符我栀是被隔壁滚筒洗衣机脱水的声音吵醒的,她浑身都疼,手脚被镣铐牢牢锁住般,动一动都沉重得要死。 昨晚睡前床单被子都换了新的,她摸索着去拿衣服,动一下就忍不住嘶一口气,心想这种事根本就没有传说中那么舒服,她现在只恨不得穿越到前一天狠狠踹罪魁祸首一脚。 洗衣机的声音还在响着,她勉强穿上衣裳,没走到门口,腿酸得身体一软,险些撞到门上,还好她及时伸手扶住门把稳住了身体。 阳台,有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倚着洗衣机,侧身立着,身体轮廓刀刻般分明,长裤包裹的一双长腿微微交错,烟雾缭绕。 他在抽烟。 事后一根烟?用得着拖到现在? 符我栀浑身疲惫得不想再走,他听见动静,掀眸,撞进她不满的眸里,他动作一顿,立时掐灭烟,过去时顺手将烟尾扔进烟灰缸里。 才五点多,天色略黑,门外也没有多余的杂音,天边乌云黑沉沉压下来,今天是个阴雨天。 “怎么这么早醒?” 他嗓音里带着独特的烟哑,见她一直扶着东西,皱了下眉,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低头吻了下她眉心。 “再睡会儿。”他说。 符我栀耸耸鼻子:“有烟味。” 他脚步滞了滞:“对不起。” “我不讨厌。”她摸索着去抱他的腰,打了个呵欠,撒娇似的说,“你抽烟的样子很帅。” 他被她夸得眉心一动,轻笑。 “但是我们不能提倡随便抽烟。”小手抱紧他的腰,她懒洋洋靠着他胸口,又说,“偶尔抽一根就好了。” “嗯。”他低低应着。 “你在洗衣服么?”她早就听见洗衣机的声音了。 “吵醒你了?” “没有。”她睁眼说瞎话,“可能是感觉你不在了,就醒了。” 他短促地笑,而后才回答她先前的问题:“睡不着,顺便洗了床单和被套。” 都是他们昨晚滚过的。 符我栀脸红,欲言又止地咳嗽。 “还疼?”他又问。 “……别问。”她捂住脸,实在不想回忆昨晚哭着喊疼的画面,过于丢人,堪称这辈子的黑历史。 “要不要再睡会儿?”他把她放回床上,低头问她。 她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你也睡会儿。” 他只好脱了鞋,犹豫了一下,连着长裤进了被窝,将她揽进怀里,神经紧绷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