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没问你,说不定以后也懒得问你,人家都不关心你,你一个人在这儿瞎担心个什么劲?” 作为朋友,赵尔风是真的觉得他不值。 对,危玩以前确实花名在外,当初和人姑娘谈恋爱玩弄了人家感情,是他不对,但是他也没亏待过人家啊?现在更是厉害,给钱给人又给心,甚至还把命心甘情愿给了出去。 结果人前女友呢? 连问都没问一句。 他倒好,还在这儿剃头担子一头热地担心前女友以后知道会不会生气? 可拉倒吧。 “赵尔风。”危玩停下焦躁转手机的动作,狭长眼尾微微耷拉着,睇他,“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 赵尔风指着他,恨铁不成钢。 危玩闭了下眼,侧首,沉声说:“如果非要比命,我本来就欠她一条命。” 当初在f市的寺庙里,如果不是符我栀冒险把他拉出火场,他早就自己走进了火堆被活生生烧死,哪里还会有今天? “行,我说错了。”赵尔风扶着酸胀的额头,有气无力地瞎出主意,“你干脆就说你从s市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今天刚出院,就这样吧。” 他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危玩竟然当真沉吟了起来。 …… 符我栀一夜未眠,隔天一早起来,花了一个多小时化妆整理气色,遮了半小时眼底的黑眼圈。 赵尔风打电话来,说危玩回s市路上遇到了车祸,躺了一个多礼拜,重点描述了一遍他车祸后的手术多么多么危险——也不算胡扯,毕竟那时候危玩确实命悬一线。 最后,赵尔风哼哼唧唧地问:“他不让告诉你,但是他昨晚出去一趟大半夜又发烧了,老是喊你名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符我栀到医院时,距离那通电话过去不到二十分钟。 她在病房门口缓了口气,这才敲门。 危玩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做样做全套,被子里揣着几个暖宝宝,把他体温大幅度提了上去,乍一看确实像发烧。 符我栀没想到他的病还这么严重,昨晚见他都能出门乱跑了,以为他已经好了,这才忍到回家找聂西旬当年对质,没想到一晚上过去他病情又加重了。 她脸上显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慌张,危玩注意到了,眉梢一动,给赵尔风使了个眼色,赵尔风识趣地出去守门了。 符我栀攥着刚摘下来的帽子,手指略微用力,朝他笑了一下:“你怎么会……出车祸?” 危玩手上还吊着水,为了做真,吊的水是真的。 “和人赌了一晚上,回来路上没注意,疲劳驾驶就不小心出了车祸。”危玩一脸平静,看起来还挺唬人。 已经从聂西旬那儿得知真相的符我栀:“……” 危玩似真似假地咳了一声,侧过头用力眨了眨眼睛,试图让眼眶红起来,接着转回头,压低嗓音,故作虚弱:“已经没事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一晚上没睡的符我栀:“……” 危玩还在装,他抿了下唇,演技飙升,沙哑着声音说:“很少见你不用那种厌烦的眼神看我,能不能离近点,我多看会儿?” 装上瘾了还? 符我栀内心麻木,表面上却依旧一副平淡如水的神情。 看,让你一次看个够。 她靠近病床,坐在他右手边的床沿上,他左边的那只点滴还在吊着,滴速平缓。 危玩从被子里慢慢伸出手,滚烫的右手悄悄抓住她按在床沿的指尖,捏了捏。 “栀栀。”他好像真的挺高兴,竟然在他们都清醒时喊她小名。 符我栀被他一声“栀栀”喊得心口猛烈一颤,下意识甩开手。 危玩手停在半空,乌黑双眼静静地望着她。 片刻后,他扯了下嘴角,这次他所有的情绪都是真的,没装,浑身上下终于感到铺天盖地般的溃败,无力。 好像做什么都不行。 做什么都让她讨厌。 “我不碰你了。”他看着她,手指蜷缩着抓起雪白的床单,那一小片褶皱密密麻麻地翻涌着,他忍了几次,终归还是进一步示了弱,眼神也软了下来,“你再坐会儿,行不行?” 符我栀没吭声。 危玩抓着床单的手更紧了。 符我栀看着看着,突然叹了口气,在他忍耐克制的目光下慢慢伸出手,一根一根拨开他攥着床单的瘦长手指,他指节都泛着白,太用力了。 “给你抓一会儿。”她把自己的手送到他依旧烫人的手心里,有点湿润。 她蜷了下食指,指腹摩挲着他潮湿手心,腻腻滑滑的,她撇开眼,低声说:“把手放被子里去,外面冷。” 危玩孩子气地眨了下眼。 符我栀重复:“我不松手,你也不用松手,就这样握着,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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