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e!”吕如临喊了两声,引得一众人好奇地瞅着她。 吕如临感到莫名其妙:“都看我干嘛?我美如天仙吗难道?” “……对,您仙女下凡,美如天仙。” 符我栀长叹一口气,怪只怪自己这英文名起的太有水平了,在英国人面前大喊“me!me!”,其效果不亚于站在中国人堆里大喊“我!我!”。 简直就是招人看的活靶子。 吕如临今天戴着一顶鸭黄色的高顶帽子,比赛刚结束她就把帽子戴到了脑袋上,穿过两波人站到符我栀面前,用的是中文:“说了今天我请你吃饭,走吧。” 两个学校的带队老师没想到她们两竟然认识,互相交流了一番,倒是都笑了起来。 “果然还是和自己国家的人交流起来比较亲切吗?”s大的老师用英语说。 n大一位老师回道:“说起来,我们这边还有一位参赛的中国女生,下午比赛时就能见到了。” 符我栀没注意听他们的聊天,被吕如临拉着胳膊拽走了。 华人街离n大稍微有点远,半小时的车程,在异国他乡见到如此熟悉的景色,着实令人感动,尤其是还能和老乡一起坐着涮火锅。 就像危玩说的,符我栀昨天的晚饭以及今天的早饭,吃的量还不足她平时饭量的一半,然而这会儿的火锅却直接让她吃了个肚皮圆滚滚。 符我栀揉着肚子出门,望着门外的景色,怔忡了好一会儿。 “……下雪了?”她喃喃自语着,呼吸出来的热气碰着冷空气,对流形成浓浓的白雾。 刚来那会儿就觉得伦敦很冷,倒也没想到第二天就能碰上伦敦下雪。 雪花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呈块状大片大片地砸下来,落到伞面上敲出沉沉的摩擦声。 地面早已落下薄薄一层白色,行人的脚印还是新的。 华人街上的居民早已对此见怪不怪,有些随身带伞,撑开便走,有些抖抖帽子,戴到脑袋上便抄手出了门。 “上个月也下过一次,这个月还是第一次呢。”吕如临朝手心哈了口气,搓搓手说,“对了,伦敦比国内冷很多,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带多一些保暖的衣服?” “普通的保暖衣服倒是带了几件,但是——阿嚏!” 冷风忽然吹来,夹着几片冰冷的雪花落到符我栀鼻尖上,融化,冻得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声音闷闷的:“不过我没想到这边这么冷。” “快把帽子戴上,我叫了车,怎么还没到……” 吕如临习惯出门戴帽子,符我栀倒是没习惯这边的天气,好在羽绒服上自带帽子,她顺手拉上后面的帽子,毛茸茸的边边隐约遮住她的视线。 她今天和往常一样,只在羽绒服里穿了件保暖毛衣,刚吃完火锅出来倒是没有那么冷,但是在外面站了这么一小会儿,莫名感觉体温似乎也开始冻结了。 “我们进去等吧,外面太冷了。”吕如临说着,一转身,正好碰见一行三人从里面出来,愣了下。 危玩手里拿着一件多余的黑色羽绒袄,刚好从火锅店里走出来。 符我栀背对着他,没注意看,她安静地听着外面雪落到伞面上的微妙声音,久违地觉得很有趣。 小时候她可喜欢下雪了,一下大雪她就要滚在雪堆里到处打滚,赖皮似的不肯起来,头发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雪花,然后被聂西旬黑着脸提起来暴揍,挨完揍她就哭哭唧唧跑回去找父亲,父亲便撸着袖子暴揍聂西旬。 ——你敢揍你妹妹?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妹妹是宠的,不是给你揍的! ——栀栀喜欢你就顺着她,怕她冷,你就自己扑进雪里打滚给她看,你还是哥哥,打个滚给妹妹看怎么了? ——你不疼你妹妹谁疼?我看你是真想让你妹妹认隔壁那孩子当哥哥! 符我栀望着厚厚一层雪幕,仿佛从中窥探到什么,忽而弯起嘴角。 “阿嚏!”她笑的时候喝了一大口风,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肩上陡然一沉,碎片似的雪花从外面飘了进来,落到她温热的眼皮上。 符我栀有点没回过神,总觉得耳边还有父亲蛮不讲理骂聂西旬的低沉声音。 她被人按着肩膀转过了身,抬着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身前的人,后知后觉地“啊”了声。 危玩垂着眼皮,低低说:“张手。” 符我栀思绪还有点迷茫,顺从地张了下手,被他套进一只羽绒服袖子里。 他的羽绒服大,整个套进她身上都没问题。 “另一只。”危玩说。 符我栀没动。 危玩拉着羽绒服两边的领子,轻敛眸光,静静地看着她。 符我栀眨巴眨巴眼,眼皮上的雪花已然融化,有个地方凉凉的。 她抬起套着他羽绒服的那只胳膊,隔着厚厚一层羽绒,吧唧拍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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