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同行出门的丫鬟被叫来,她们是在胭脂铺外和翠珠走散的,今天少夫人放他们过节,姑娘们就结伴去街上逛,从胭脂铺出来,翠珠就不见了。 祝镕问:“街上热闹吗,胭脂铺人多吗?” 丫鬟们颤颤地应道:“都是人,前脚翠珠还问我们香膏好不好闻,转身她就不见了。我们等了,也喊着找了,就是不见了。” 祝镕对扶意说:“人多的地方若强行掳人,必然惹眼,若要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就算是打晕也会有人看见,应该是熟人带走。” 扶意赞同,吩咐下人:“不必到处去找了,派人日夜盯着翠珠的爹娘,虽然未必是他们,但出了公爵府,京城里能带走她的熟人,只有她爹娘。” 争鸣双拳紧握:“少夫人,小的这就去盯着。” 祝镕没有阻拦,另派两人相随,但争鸣走后,他却命人去查,翠珠那前夫是否已经从大牢里放出来。 扶意很是厌恶:“就算那男人放出来,翠珠不可能跟她走,翠珠躲他还来不及。” 祝镕道:“我心里隐隐觉着,事情兴许还在争鸣身上,他爹娘不答应他和翠珠的婚事,一直纠缠不休。” 扶意心头一紧:“难道是争鸣的爹娘?” 祝镕道:“他是放下狠话,非翠珠不娶,前几日才又闹翻了一回。但他是个孝子,他爹娘也只这一个儿子,是不可能断的。眼下他们要随我们去纪州,去了纪州,兴许几时就把婚事办了,他爹娘一定会这么想。” 扶意冷声道:“该派人,也盯着他爹娘才是。” 祝镕道:“我这就去安排,先不要让争鸣知道,也别叫下人们知道,传到他耳朵里不好。” 说着,他去门外找人另做安排,香橼给小姐端了一杯茶,怯怯地说:“小姐,翠珠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了?” 扶意安抚她:“一定能找回来,我们一起去纪州,五月十五就动身,还有十来天,你和这里的姐妹们好好相处,我们这一走,最快也要一年才回来。” 香橼问:“皇后娘娘和二少夫人生孩子,咱们也不回来了吗?” 扶意颔首:“来来回回,路上多耽误时辰,下次再回来,我就要在京城落脚,已经说好了不回来。” 香橼说:“也好,不论如何,夫人一定高兴。” 扶意问道:“香儿,那你呢,看着翠珠和争鸣相好,你会羡慕吗?” 香橼连连摆手:“若看他们相好我就羡慕,难道看小姐和姑爷好我不羡慕?这嫁人又不是能羡慕来的,小姐嫁了心上人,翠珠和争鸣也是两情相悦,我也要嫁我想嫁的人。哪天奴婢若是遇上意中人,一定请小姐给我做主,这会子我可不想,还没遇见能叫我看上的。” 扶意说:“这人呐,说一套做一套,我总说女子不见得非要嫁人,可心里还是会担心你,怕我耽误了你。” 香橼笑道:“别人怎么想无所谓,我明白小姐的心意就好。” 但她的笑容很快就散了,担心着:“翠珠从不是爱瞎跑的人,她能去哪儿呢,一定是有人抓了她。” 扶意看了眼时辰钟,夜越来越深。 公爵府里,除清秋阁,各处灯火渐暗,西苑的下人才将廊下的灯笼吹灭,就见老爷夫人卧房的门打开了。 “老爷?”值夜的妈妈迎上来问,“有什么吩咐吗?” “没事,你们退下吧。”三老爷说着,另一只手,牵着妻子走出来,就着些微火光,熟门熟路地穿过长廊,往儿子的屋子去。 这里,平理的屋子还亮着灯,祝承哲和妻子在窗前驻足,指给她看:“儿子在念书。” 三夫人亲眼所见,依然不敢相信,小声嘀咕:“他一定是装样子,想哄我高兴……” 祝承哲说:“我也这么想,那就再多看几天,看儿子是转性了,还是哄我们的。” 三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儿子的身影,良久,长长一叹,便转身缓缓往自己的屋子去。 祝承哲跟上来问:“怎么样?” 三夫人说:“从前被你逼着念书,他脸上就是一个烦,这会儿看不见烦,可我怎么觉得,儿子伤心了。” 祝承哲道:“人家姑娘未必看的中你儿子,所以你别咋咋呼呼的,公爵府不来找我们就很好了,你还要上赶着去吵架?” 三夫人不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