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觉得,延仕并不在乎,他的心胸那样豁达,在闵府这样的人家,养出这样的品格,换做寻常人,莫不是崩溃绝望,就是同流合污了。” 韵之骄傲又得意:“我家相公,自然是出淤泥而不染。” 老太太吩咐芮嬷嬷,往宫里知会一声,万一后续还有麻烦,涵之心里能有个底。 李嫂嫂则来张罗午膳,扶意和韵之搀扶祖母往膳厅去,一面派下人去请姑娘们来。 妹妹们来后,就委屈生气,说不带她们去二姐姐的私宅瞧瞧,老太太便答应,过几日各地学生都安顿,街上不再人来人往时,带着孙女们一道去看看。 扶意和韵之,便问起了那位老太爷的姑祖母,是不是真的终身未嫁。 老太太说她当年进门后不久,那位姑祖母就去世了,不仅高寿,更难得一生优雅安逸。她曾去拜见过一次,但没能深交,族里的规矩,是不去打扰那位祖母静养。 韵之问:“她是出家了吗,带发修行?” 老太太笑道:“出家做什么,俗人做的事,她都做,唯一不同的就是没嫁人罢了。” 韵之咕哝:“那爷爷的太太祖母也是心宽,这要是我爹娘,不得急死,我若不是您养大的,及笄那会儿他们就急着把我嫁出去了。” 老太太嗔道:“我们祝家可是传承了三百年的家族,都跟你爹娘似的,早完了。” ------------ 第498章 互相隐瞒的事 韵之笑道:“奶奶,从前您可不说这话,还告诫下人不得挑唆我们父女母女的关系,这话叫要是我娘听去,她还不得背过气。” 老太太叹道:“你如今已成家,是大人了,是非黑白,我不能再哄着你,他们不好就是不好。” 韵之指了妹妹们说:“她们还小呢。” 老太太也对映之和敏之道:”大夫人离家,往后再也不是你们的嫡母,但将来若偶遇,还是要以礼相待。你们若要改口叫二位姨娘母亲,奶奶不会阻拦,至于你们的父亲,如何孝敬与侍奉,大哥哥和三哥哥会安排好,也轮不到你们和平珒,我更不操心了。” 映之说:“昨日到家,我们就去给父亲磕头了,父亲没见我们,连平珒也没见。今日一早,我和敏之又去,碰巧在屋檐下见了父亲一面,可是……” 老太太慈祥地问:“怎么了,他发脾气撵你们?” 敏之弱弱地说:“父亲在逗鸽子玩儿,原本挺高兴的,但一抬头看见我们站在屋檐下,突然就生气了,指责我们没规矩,进门不知叫下人先通报一声。” 映之说:“奶奶,该有的礼数,我和敏之还有平珒都会好好遵守,但是父亲今早说,再不许我们踏足兴华堂。” 韵之心疼妹妹们,哄着她们别往心里去,扶意在边上缓缓搅动碗里的汤羹,恐怕惹公爹生气的,并非妹妹们未经通报,而是他摆弄信鸽,被人看见,心虚了。 不知大姐姐是否已开始拦截那些信函,扶意想不明白,大夫人能为了什么再次恢复书信往来,难道是先太子、杨太后。 可是亲生女儿做了皇后,还不好吗,只因大姐姐姓祝不姓杨,就不如外甥来的亲?那太子还姓项呢。 “扶意?”韵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扶意回过神,随口说:“我想客栈里的事,不能再横生枝节,还是要派人再叮嘱我爹娘多加小心。” 韵之便又旧事重提:“可不是吗,这最难的并不是上了考场答不来题写不出文章,而是人还没进去,就在外头被人使绊子撂下,又或是交了卷,却还被人暗中动手脚” 老太太嗔道:“你呀,不如满天下嚷嚷去,逢人就说,说上十年五载,至少京城里的人都能知道,你家延仕当年受委屈了。” 韵之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是受委屈,还不让说吗?” 芮嬷嬷来岔开话题说:“下午您得抽时间,把跟您去的下人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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