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闵王妃什么话也没说,提着刀就走了出去,涵之立时跟上来,反是当儿媳妇的才明白,婆婆这是要去哪里。 贵妃殿阁中,因原先看守的禁军侍卫被调走后,贵妃正催促手下的内侍宫女往大殿来打探消息,可他们知道外头兵荒马乱的,都不敢出门。 贵妃正破口大骂,宫门忽然被踢开,先进来十几个士兵将这里控制住,很快,闵姮婆媳就持刀而来。 “你们得势了?”贵妃心里是绝望的,可嘴上不饶人,“谋逆篡位、通敌叛国,你们不会长久的,我就算在阴司间里,闵姮,也会日日夜夜诅咒你。” 闵王妃不为所动,径直走来问:“五年前,是你怂恿皇帝,对他的弟弟痛下杀手?” 贵妃避开了长姐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闵王妃冷声道:“该问的,我问了,也不叫你死的不明不白。” “你?你想干什么,闵姮,你敢……”贵妃仿佛这才意识到,长姐提刀而来的目的,惊恐地往后退,尖声喊着,“来人,来人啊!” 然而整座皇宫,都已在胜亲王的控制下,贵妃平日里从不善待宫人,大难临头,根本不会有人来救她。 闵王妃步步紧逼,贵妃脚下发软,把自己绊倒在殿门前,眼看着寒光凌冽的长刀要刺向自己,她捂着脑袋尖叫出声。 “娘娘……”宫门前传来声音,闵王妃没有回眸,但涵之看见了,告诉婆婆道,“母妃,是闵延仕。” 闵王妃放下了刀,转身而来,便见闵延仕被侍卫阻拦在门前,她一抬手,侍卫们才放行。 “求娘娘饶姑母一命。”闵延仕赶来,跪在了王妃脚下,“求您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闵王妃道:“她做过什么,你该明白,五年前的事,闵家是皇帝的刽子手之一,你爷爷你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当年你尚年少,与你不相干,不然……” 闵延仕恳求:“若您非要杀一个人,才能解恨,求您饶过祖父,饶过父亲,饶过姑母,我愿意替他们一死。” 且说宫内局势稳定后,闵延仕先去放了祝家的人,而后赶来宫里查看究竟,一进宫就见闵王妃和世子妃带着人往后宫去。 他一面往大殿走,一面心里就觉得不对,赶来看,果然,闵王妃正要杀了姑母。 “延仕,这与你不相干,你死在了这里,韵之怎么办?”涵之冷声道,“在你眼里,这个女人,比韵之更重要?” 闵延仕说:“娘娘不会杀我,我死不了,可不论如何,求您放过姑母,娘娘……不,大姑姑,求求您,放她一条生路。” “延仕,五年前,谁来放你的姑父和表兄一条生路?五年后谁来放边境百姓一条生路?”闵王妃怒声道,“当年随你姑父一同跌下深渊,粉身碎骨的将士和他们的家人,谁来放他们一条生路?” 闵延仕无言以对,僵在了原地。 “延仕,救救我,延仕……”贵妃看见了一线生机,抓着侄儿躲在他身后。 闵王妃示意侍卫上前:“把他拉开。” “延仕,延仕……”贵妃失去了保护,惊声尖叫着,不惜向长姐跪下磕头,哭着哀求,“是我错了,放过我,姐姐你放过我啊……” 然而刀起,寒光划过,一声惨叫之下,鲜血四溅。 闵延仕不忍相看,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只见姑母昏厥在地上,她的右臂鲜血直流,皮肉翻开,几乎能见骨。 “活不活的下去,看她自己的命。”闵王妃撕下一片衣袂,用来擦拭刀上血污,无情地对闵延仕说,“我放她一条生路,但若死了,是她自己的劫数。延仕,闵家总算,还没到了该死绝的地步,总算还有你这个儿孙。” 侍卫松开了闵延仕,他稳稳站定,向大姑母深深行礼。 涵之则道:“这里稍后交给太医,生死有命,大殿那头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新君登基不可拖延,登基大典,需你共同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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