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躺下睡,很晚了。”祝镕小心将扶意放上炕,刚扯过被子,忽听屋外传来异动,他抓起佩剑,迅速吹灭了油灯。 “镕哥哥……”扶意也跟着紧张。 “在这里别动。”祝镕迅速作出判断,起身到门前向外看,观察外面的动静是否有人,又有多少人,片刻后,微微开了一条门缝,闪了出去。 扶意听见了打斗声,听见了刀剑出鞘的动静,她不会武功,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打不过跑不了,就只能躲着,绝不能在去添乱。 终于,外面再次安静下来,屋子的门被推开了,听见丈夫的声音,扶意才松了口气。 祝镕点亮油灯,放下佩剑说:“我去把尸体埋了,不能吓着这里的村民,我很快就回来。” 知道死了人,扶意到底有一丝害怕,可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听丈夫的指示,先照顾好自己。 过了很久,等祝镕再回来,她已经把被窝捂暖了,镕哥哥冰冷的身体突然靠近,扶意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彼此依偎着,很快就暖和起来。 “是皇帝的人?” “是,我本不想杀人,是他招招紧逼,皇帝说过,他所有的密探里,只有我和开疆是会思考的,其余所有的人,不过是冷血无情的杀手。所以接到了任务,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执行,我若不杀他,今日就是我们死。” 扶意将祝镕紧紧抱住:“如果再遇到这些事,不要让我成为你的拖累,你要想,你若为我死了,我也挡不住任何攻击,早晚会死的,不如保全你自己,好歹还能活一个。” 祝镕没有犹豫:“我明白,但我不会让你死,只是后面的路,我们不能再在百姓家投宿,会给他们添麻烦。直到边境,都要风餐露宿,会很辛苦。” 扶意说:“我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让你跟上大部队,但眼下这情形看,哪怕藏在深山里,他们也会来找我。” 祝镕说:“没错,所以我们不能分开。好了,闭上眼睡吧,我们互相守着,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叫你,换我睡,你醒着。” 扶意立刻闭上眼,反惹来祝镕的笑,说她难得这样听话,更被温柔地亲了亲。 祝镕说:“别怕,我们很快会到达边境,在王爷麾下,有大姐姐照顾你,就安全了。” 扶意没有回应,她要赶紧睡,醒了好换丈夫歇着。 那一晚,祝镕没有食言,一个多时辰后,就唤醒了扶意,他们夫妻轮流警醒着,而到了白天赶路,扶意可以在马车上补眠。 为了躲避密探的刺杀和追捕,白天时,祝镕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到了夜里,不得不在破庙或废弃的房屋里过夜。 横竖是要被追捕刺杀,他们也不再顾忌许多,大大方方地燃起火堆,如此倒是能御寒,夫妻二人依旧轮流值夜,配合得很默契。 与此同时,京城里,皇帝为了褒奖胜亲王为国为民,连追几道圣旨,为他增强兵力、增加粮草,并名正言顺地将金东生“调遣”回来,京城和皇宫的关防,全交付给了他。 至于祝家的罪名,嘉盛帝命闵延仕为主审,祝家老少暂时被软禁在公爵府,但祝承业在第二天也被关进了大牢,与他同父异母的兄长祝承乾成了邻居。 短短两天,祝家的事已传遍京城,而第三天一早,皇帝再下圣旨,将祝承哲、祝平珞一并关押,连族中几位宗亲也受到牵连。 消息传到闵府,初霞来探望韵之,嫂嫂已经几天没吃饭,憔悴而瘦弱,她劝韵之要照顾好自己,但说着说着,也哭了。 “下一步,是不是要把奶奶她们也抓起来?”韵之说,“全家人都遭难,只有我逃过了是吗?” 初霞说:“哥哥要把初雪姐姐和孩子们接来,但是初雪姐姐不肯来,还传话说,要您多保重。” 韵之狠狠抓着衣摆:“他们不好,我如何保重,我都出不去这个家。” 正说着话,前院的仆人来了,是闵夫人身边的婆子,趾高气昂地站在院子里喊:“少夫人,您今儿还不去请安吗?您家里又有事儿了,夫人正要告诉您呢。” 韵之赶出来,扶着门站立:“什么事?又出什么事了?” 那婆子说:“您过去,不就知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