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起身,但脚才落地,还没站起来,就一阵头晕目眩。 开疆说:“估摸着,你是被你娘算计了,韵之的下人全部被扣押,这会儿还没放出来,这家里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力?现在皇帝升朝,你报了病不必去,平珞哥哥说,等散了朝,两家人就当面说这事。而我不上朝也不当值,祝镕就找我来,你别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我们是兄弟,我也被我娘塞过丫鬟,只是我娘没这么狠,没下药迷晕我。”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闵延仕僵硬地摇头,“可我记得回来时,下人还在,她们还问我少夫人怎么没回来。”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让韵之回家?”开疆问,“据说是你的意思,你这样很可疑啊,虽然我们都能明白你绝不是这样的人,但韵之亲眼看见那些事,要她如何才能放下?” 闵延仕扶着床站起来,要往门外走,刚好,他娘来了。 闵夫人见开疆也在,便是恼道:“祝家什么意思,到处宣扬,非要闹得满城风雨吗?” “你什么意思?”闵延仕大声质问母亲,但他头疼得厉害,如此激怒,更是要裂开似的,额头上青筋凸起,虚汗如雨,“只怪我太愚蠢,想不到你突发善心必不安好心,你是不是蓄谋已久,就等着韵之回娘家,好摆弄我?” 闵夫人怒道:“你在外人面前胡说什么,对着我大喊大叫,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闵延仕虚弱且站不稳,开疆上前来搀扶,他紧紧抓着开疆的手臂,遏制自己的愤怒,冷静下来说:“开疆不是外人,我才是这个家的外人,从今往后,母子也不必再相见。” 闵夫人扬手扇了儿子一巴掌,怒道:“孽障,我生养你二十年,就换来这大逆不道的话?” 闵延仕却不再看母亲一眼,也无所谓挨打,只对身边的开疆说:“送我走,开疆,带我出去。” 开疆不屑地白了闵夫人一眼,转身抓了件风衣将闵延仕裹上,便要搀扶着他往门外去。 闵夫人见状,厉声叫嚣着:“你敢走出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闵延仕停下脚步,道:“娘亲之身体发肤,受之于外祖,与儿无关,外祖父母皆已作古,您大可自行支配。” 开疆噗嗤一下笑出来,但意识到这个场合不能笑,清了清嗓子,又嫌闵延仕走得太慢,径直把人背上,扬扬场场地出门去。 “闵延仕……你给我回来……” “儿子……” 身后传来母亲的叫嚣,还有路边的下人满脸惊愕,但两个年轻人,都置若罔闻。 闵延仕无力地伏在开疆的背上,愧疚地说:“对不住了。” 开疆笑道:“就当我报答你,从前替我做功课,将来我若有儿子,你再替我教一教,我们就两清了。” 闵延仕没有力气开玩笑,那春.药未能用欲.火散去,以至于他血脉紊乱,再加上方才受惊震怒,急火攻心,一时半刻调和不下来。 他问道:“韵之怎么样了?” 开疆说:“我没见过,但她在公爵府,你就不必担心了,全家人都宠着她。” 闵延仕道:“她偏偏愿意为了我,从那样好的家,来这里受委屈。” 他们已经到了门外,开疆把人交给自己的随侍,一面说:“你心里明白就好,养足精神了,好好给韵之解释。”一面又要往回走,说道,“你先跟我家下人走,平珞哥哥交代我留神那个被打伤的丫鬟,别死了,回头赖在韵之身上,我要去交涉一番。” 看着开疆离去,看着白雪也掩盖不住肮脏的家,看着不远不近一脸冷漠和茫然围观的下人,这个家,他终于有离开的勇气,却没想到,是用伤害了韵之才换来。 霸道的开疆,把那个受伤的丫鬟也背出来了,下人们追来,他转身威胁:“真要打起来,拳脚无言,小爷我有了事,大把人兜着,你们呢,主家能为了你们几个伸张公道吗?都给我滚,再靠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且说今日朝廷无大事,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但既然没事,大臣们也乐得轻松自在,想来本也该是腊月岁尾该有的样子。 不过今天祝闵两家不消停,闵老爷不愿面对,一下朝就不知道躲去哪里,而平珞和祝镕都收到了开疆的消息,知道他把闵延仕和那个丫鬟,都带回了尚书府。 宫门外,祝承业将子侄们拦下,怒道:“正经事不去办,围着你们妹妹转做什么,哪家公子哥儿没有妾室通房,她小题大做,你们也跟着瞎搀和。” “二哥,那可是你的亲闺女。”祝承哲从后面走上来,冷声道,“昨夜若非平理,韵儿恐怕还要被闵家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