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与闵王妃的暧昧,至今还在京城流传,而扶意从祝镕口中知晓,用父亲的话来说,以他所知所见,皇帝对闵王妃的确情深意重,但为了江山,不得不做出取舍。 贵妃若无故对她的长姐下毒手,皇帝一旦盛怒,皇后必然不会包庇,那么她自己也就到头了,何苦要先说出来? 只听四皇子妃说:“这些话,不能对家人讲,他们为我提心吊胆多年,我不忍再叫他们辛苦。告诉你们,是盼着将来万一有什么事,我若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甚至死了,望你们能为我将事情知晓天下、告诉殿下。” 韵之又难过又心疼,劝道:“您不是这样柔弱性情的人,请不要吓唬自己。您虽不能像我那样,明着和婆婆翻脸,可也一定有办法防备,您别着急。” 此时,内侍引领胜亲王妃、世子妃与郡主入殿,众人起身见礼,涵之大方来到母亲面前,问候请安。 大夫人心中虽不快,也端着稳重矜持,和女儿客气了几句。 待涵之再来见妹妹们,便问韵之:“见闵家一行人里没有你,我还以为你没来,怎么先进来了?我知道你与婆家不和睦,但这样的场合下,该有你的道理才是。” 扶意替韵之解释了缘故,涵之听了直摇头,坐下没多久,也终于轮到闵夫人带着家眷进门。 待众人入席,皇帝从大殿赐来酒菜,内侍请皇后与诸位娘娘、夫人们不必谢恩,但女眷们不敢不尊,再后来又有太妃赐席,冗长琐碎的礼仪之后,终于要开宴。 台上唱的是《麻姑献寿》,韵之轻声对扶意念叨:“你看这麻姑的父亲,再看看我们家,果然世上是有这样的爹娘,我们家也不是特例。” 扶意则叹:“这样的人,也能做大将军,如此德不配位之人,我们眼前也有。” 韵之以为,扶意说的是金家,然而扶意心里想的,却是皇帝。 此时皇后的近侍嬷嬷到了扶意身边,低声言语几句后,便搀扶公爵府少夫人到了御前。 皇后和蔼可亲地说:“听你婆婆讲起,这几日害喜严重,便另外给你准备了休息的偏殿,你不舒服了就直接过去,自然有人照应,不必等我示下。” 扶意躬身谢恩,又听了诸位几句恭喜的话,才退回自己的坐席。 皇后虽厚爱宽容,但扶意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一时不适能忍则忍,后来宴席过半,女眷开始走动,连大姐姐都在内侍引领下,离席去探望坐月子的太子妃,她这才往皇后为她准备的偏殿来。 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后,宫女请她休息片刻再回席上,扶意也不勉强,她们捧了水盆手巾等物先退下,一时无人在左右。 这是深宫内苑,扶意不敢放松警惕,不敢独处一室,想要到门外来张望等候,却见闵初霖带着一位公主往这里走。 虽说是公主,这位的生母身份低微,从小养在贵妃膝下,在宫里虽无人敢欺负,可是在闵家的姑娘跟前,反而矮了一截,这些故事,扶意早就听韵之讲过。 扶意下意识地回到殿中,见柜子后面有地方能藏人,便站了进去。 没想到,闵初霖当真进门来,但进门后不久,就借口打发了那位小公主,只留下贵妃的近侍,这一位扶意也已认得。 扶意见那近侍塞给闵初霖一小包东西,附耳低语不知说的什么,闵初霖却是张扬轻狂,刚要开口,宫女却格外小心,将殿内都看了一遍,确定无人后,才又对小姐耳语了几句。 闵初霖听罢,扬眉一笑:“请姑姑放心,有我在。” 她们没有太多逗留,交接了东西很快就离去,扶意听见门外有人说话,是伺候自己的宫女回来了。 这样一来,闵家女儿必定知道自己在这里,与其等她们找来,不如自己先出去。 殿外长廊下,闵初霖和贵妃的侍女,惊愕地看着扶意从殿内走出来,都吓得脸色惨白。 皇后的宫女不知缘故,上前来搀扶,担心地说:“您怎么出来了,娘娘吩咐,要照顾好您的。” 扶意道:“这一阵过去,我能好上几个时辰呢,这会儿反而有些饿了。” 宫女们见她气色不坏,便道:“那也好,皇后娘娘特地为您准备了酸汤,最是醒脾开胃。” 扶意含笑看着闵初霖:“妹妹也在这里,不如一同回席上去?” ------------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