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你,百年后的事,看不见摸不着,还操心它做什么?至于扶意,你说她精明,那就对了,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与其要个听话的傻子,还是叛逆的聪明人来得好。” 大夫人一脸狐疑地打量丈夫:“你这是怎么了,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祝承乾起身舒展筋骨:“日子还长着,这才开始,你别急。” 大夫人见他卖关子,没好气地书:“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和王府走得近,绝非好事,你的一世聪明别毁在那小丫头的手里。” 然而祝承乾心里已经有了算计,他反问妻子:“你认为王府的血脉,够你我死几回的?” 大夫人一哆嗦:“你胡说什么呢?” 祝承乾轻而易举地就占了上风,说道:“不是我光吓唬你,我也吓唬我自己,涵之的事你我都有份,到时候谁也跑不了。眼下你儿媳妇和王妃母女交好,真有改天换日的那一天,指不定她就能保住这个家。” 大夫人怒道:“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可以有那一天,到那一天,我杨家就完了。” 祝承乾劝妻子稍安勿躁,冷静地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大夫人咬牙切齿地说:“你若敢抛弃我杨家,敢背后捅刀子,敢背叛皇后娘娘和太子,我一定和你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过。” 祝承乾叹气,将自己的茶水推给妻子:“你冷静冷静,听我把话说完。” 大夫人满心不服,可是听丈夫说完当下的形势,心里又很是发怵。 祝承乾道:“那丫头对镕儿死心塌地,她就不会害了这个家,眼下不是你和儿媳妇争短长的时候,若不幸当今没有天之命,将来我们要靠着孩子保存实力,反之,待纪州彻底失势,从此言扶意再无仰仗,你想换个儿媳妇也不在话下。” “我知道了……”大夫人硬生生咽下这口气,“为了大局着想。” 祝承乾叹了声:“你总算还愿意听我说。” 大夫人也有不能忍的:“大是大非我能不管,可你不能让她爬到我头上来。” 祝承乾道:“不能够,言扶意若压着你,你就有底气压着老太太,老太太不能奈你何,反过来你就能压着儿媳妇。” 此刻清秋阁里,扶意核对完了王妈妈在各家钱庄放利钱的账目。 她一个陪嫁,在祝家几十年,就算她家里人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多钱,把每年大小节庆、府中喜事的打赏全都算上,往富裕了算,依然差着一大截。 香橼不会算账,可她明白钱不会自己生出来,皱着眉头说:“小姐,你说会不会,名义上是王妈妈放利钱,但实际是大夫人让她放出去。” 扶意合上账目,若有所思。 香橼提醒道:“姑爷要您谨慎,别牵扯出太多的人,您想啊,就连咱们家夫人,都做过的事,这京城里手头有钱的人,还能嫌钱少吗?万一牵扯出大夫人自己,又或是这府里的二夫人、三夫人等等,大家都会恨你的。” 扶意冷静下来,夸赞香橼谨慎,说道:“先试探一下王妈妈,我没收了她弟妹的银票和首饰,她若有恃无恐的,就不会在意,但若心心念念要回去,且不敢让大夫人出门,里头就有文章了。” 香橼点头:“咱们也不急,她在这家贪得也不是一两天,您还得弄明白,大夫人能不能在乎这些事,别回头您辛辛苦苦把账目算清楚了,可大夫人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 扶意再看了眼数目,苦笑:“这些钱,我怕她是真不放在眼里,可是对咱们家,对普通百姓家,真是天大的数字了。” 香橼道:“小姐,别怕,还有姑爷呢。” 扶意满眼欣慰:“可不是,我有相公,我还有香儿。” 香橼说:“将来我要成为像芮嬷嬷一样,在这家里德高望重的人。” 扶意笑道:“芮嬷嬷有儿有女,子孙满堂,你呢?” 香橼撇撇嘴说:“小姐自己嫁了人,果然也俗气了,女子非要嫁人生子吗,这可是您自己说的话。” 扶意道:“嫁人生子本身并非坏事,不该与女子自强对立起来,坏的是所嫁非人,错的是遇人不淑,你睁大眼睛就是了。” 香橼嫌弃地说:“我怎么觉着,小姐就是想显摆一下,您睁大眼睛找到了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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