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在妻子唇上轻柔一吻,有更甜美的人儿要慢慢吃,谁还惦记宵夜。 小两口一夜欢愉,甜蜜恩爱,韵之却提心吊胆,生怕哥哥为了这事儿生气。 第二天一早就跑来清秋阁外等候,要亲口解释一下,不能怪她。 祝镕把妹妹叫进门,他在屏风里侧穿戴衣裳,韵之站在屏风外说:“你要是生我的气,我也没法子,可是你不能怪我。” 香橼带着丫鬟来推开屏风,韵之便见扶意踮着脚为哥哥正冠,再一路顺着衣襟整理腰带和衣袖,他们没说话,但眼神交汇,满满的甜蜜扑向自己。 韵之也是曾为闵延仕动心的人,这一下,看得发怔了。 扶意去镜子前梳头,祝镕走来,在妹妹眼前晃了晃手,他根本不在乎昨天的事,只担心地问:“心里好受些了吗,虽然金东生还在翻天覆地的查,甚至怀疑我那晚去营地是否做过什么。但疏于关防的是他自己,没有人证,他根本无法在御前怀疑和指证任何人,父子二人,皆是自作自受。” 韵之很勇敢:“我没事,哥,你多关心一下闵家哥哥,他性情温和,突逢变故,心里未必过得去。” 扶意走来:“昨日在衙门见他,与平日无异,处理初霞的事,也是当机立断,并不忌惮金家,你放心。” 韵之稍稍安心:“但愿如此。” 说着,她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扶意,嫌弃地说:“我就不该来,你们两个比大哥大嫂还腻歪,讨厌极了。” 扶意赧然,上前挽着韵之说:“我们走吧,我还要去奶奶跟前认错,奶奶松口了我才能吃饭,快饿死了。” 然而她们出门,刚好遇见祝承乾上朝,祝镕自然与父亲同行,而韵之跟着扶意一起,被大伯训斥了一顿。 说她没大没小,对兄长直呼其名,自然也严厉告诫儿媳妇,往后要有分寸等等,韵之听得晕头转向,两耳发嗡,大伯父才总算走了。 “对不起,虽然不能怪我。”韵之心疼地说,“可我还是过意不去。” “我都习惯了,每天早晨总要被训斥两句。”扶意道,“眼下先安顿好初霞姑娘,解决三家的矛盾,这些零碎小事,我不放在心上。” 姑嫂二人说着话,要等一等香橼,但没等香橼出来,却见王妈妈带着人赶来。 她带来了丰盛的早饭,用今年新下来的粳米熬了鲍鱼海参粥,巴结讨好地对扶意说:“少夫人饿了一晚上了,先垫一垫吧。” “王妈妈费心了。”扶意道,“不如我一并带去老太太屋里,和祖母一道用,放着白白凉了,糟蹋了你的心意。” 王妈妈连声称是,命小丫头们捧着跟随去内院,扶意客客气气地别过,带着韵之离去。 韵之少不得稀奇:“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是大伯母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昨天你抓了她的弟媳妇,不是该恨你才对?” 扶意笑道:“是啊,所以你怕不怕,她在饭菜里下毒。” 韵之一脸紧张:“到底怎么了?” 扶意道:“一会儿去了玉衡轩再说。” 之后一整天,家中太平无事,原以为要应对金家和宰相府找上门来,连人影都没见着。 老太太分析说,官司是那两家打,他们不过是中间人,何况好好的人被打得奄奄一息,现下满城皆知,他们也没脸来闹。 尚不知两家官司要如何打,扶意这儿,先得到了丈夫的帮助,镕哥哥答应他两天之内做到的事,不到一天功夫,就齐全了。 扶意在灯下,小心翼翼地翻阅几家钱庄的账册,将与王氏相关的账目,一笔一笔勾出来。 祝镕洗了手,走来问:“管用吗?” 扶意连连点头:“翻完这些账,接着我要查家里的账,王家的月银再多,也不足够她拿去放这些利钱,主子们的赏赐也有限,更何况她家里没别的营生,全靠她一人养活,怎么算这笔账也轧不平,等我把她干的那些勾当都算清楚,就是该撵她走的那天。” 祝镕道:“其实要撵走她,随随便便找一件事嫁祸,就能做到,何必大费周章,这样查账,还会牵扯到旁人。” 扶意应道:“我不会牵扯旁人,也不会把账目公开,只要父亲和大夫人两人知道就好,我只想让大夫人明白,这么多年她在身边养了个什么人。” 祝镕笑道:“你是在为她好,你不很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