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嘉盛帝亲眼见过尸体后,勃然大怒,因密探之间并不得相见,祝镕只在皇帝跟前见到了开疆。 “他们果然还活着!”嘉盛帝背对着二人道,“既然有本事躲了五年,当然也能躲得过这一劫,可他们此番进京,既不为杀朕,又不带走母女二人,他们图什么?” 开疆垂首不语,祝镕知道他为郡主难过,便主动道:“回皇上,恐怕是时隔五年,来摸一摸京城的底细。” 嘉盛帝回身来,看着两个年轻人:“他们真的反了?” 祝镕想着昨夜那少年,满腹不安,努力镇定住自己的神情,应道:“皇上圣明,他们既然杀了人,动了杀戒,就再无可辩驳抵赖。” 嘉盛帝说:“他们真的离京了?” 祝镕不知其他人怎么回答皇帝,但他昨晚除了遇见那一场厮杀,就什么人都没看见。 想必姐夫一行人早就退出了京城,昨晚的动静是虚晃一招,好让皇帝误以为还有人在京城里。 祝镕道:“他们既不进宫刺杀皇上,也不带走王妃母女,此行必不会久留,至少眼下,臣等能确保皇上安危。” 嘉盛帝道:“这一次猝不及防,朕也没有万全准备,但是下一次,绝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活着。” “是!”祝镕和开疆一同抱拳。 “你们先退下歇着吧。”嘉盛帝道,“明日一早,金将军班师回朝,夜里大殿摆庆功宴,你们且要加强防备。但你们二人不必去巡防,着礼服列席,往后宫中大小宴会、出巡狩猎,你们都列席暗中保护朕。” 二人领命,待皇帝再吩咐了几件事后,方退出大殿。 此刻大臣们就要上朝,他们从边门避开人群,因此祝承乾派来的家丁没能接到公子,祝镕自己就先回去了。 老太太在佛堂诵经,一听说孙子平安回来,深深向佛祖磕了头,而后坐着竹轿紧赶慢赶地来,在卧房里等到了沐浴归来的孙子。 祝镕满身湿漉漉,被祖母拉着左看右看,听了无数声阿弥陀佛,他笑道:“奶奶,我没事。” 可这几个字,却又将他的心狠狠抓了一把,他很想知道那个人有没有事,他那鹞子翻身的轻盈利落,已经把一切都暴露了。 祝镕内心复杂,因为他甚至为此感到高兴,没来由的生出一股骄傲自豪。 可皇帝已被激怒,这件事发展下去,所有相关之人只有两个结果,生和死。 而他,必须守护这家里的每一个人。 “镕儿,明日庆功宴,你要去巡防吗?”老太太问道。 “会有人负责关防,孙儿随父亲列席。”祝镕道,“您不要担心我,让叫贼匪轻易入宫,这天下可就要乱了。” 老太太却眼含深意,招手让孙儿坐近些,轻声道:“我心里有个主意,你列席,就更好了。” 是日,扶意终于收到了京城的来信,祝家两位妈妈也被魏爷爷接来,和言老夫人一同听扶意念信。 老太太在信中明说,言夫人一旦康复,就要接扶意回京。 “请了好几位大夫问诊,都说完全康复,至少一两个月。”言老夫人毫不顾忌地说瞎话,“二位久留纪州也不是个法子,不如先回京城去,待我那儿媳妇身体好了,我必定派人送扶意上京。” 两位妈妈好脾气地说:“不瞒您讲,我们也不年轻了,这一趟路走得,晕车晕船吃尽苦头。您立时叫我们走,我们可吃不住,且要休养一阵子,出门时主家给了银子的,不耽误开销,您就不必担心了。” 言老夫人笑得很尴尬,可不是吗,人家既不在家里住,也不吃喝她的,纪州城更不是她家的地盘,她有什么资格撵人走。 扶意没在意她们的对话,捧着信纸,心里反复念着韵之那句:郡主很惦记池塘里的锦鲤。 似乎是韵之要向她传达什么,但不能明说,又或者,本就是郡主托韵之来传达。 难道要去当年与郡主嬉戏的池塘看一眼? 可她凭什么进入王府呢,说是郡主的好友,也要守门的人信才行。除非偷偷翻墙进去,没有任何正当途径可以走进去,那样还怕引人耳目,可扶意没有翻墙的本事,她掰手腕都赢不过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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