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延仕提醒:“殿下,提防隔墙有耳,有什么话,明日待我进宫再说。” 四皇子又瞅了一眼床上的人,看得不真切:“这是谁?像是眼熟。” 延仕道:“不如不知的好,殿下,请相信我。” 四皇子叹了声:“交给你处置,真是防不胜防,扫兴极了。” 待扶意三人再见韵之,闵延仕已套了马车来接她们,说是二姑娘中暑倒在草料堆里,要尽快送回府请大夫照料。 他与扶意目光相接,眼中传递的意思,扶意能领会,既然什么事都没发生,甚至没有惊动旁人,中暑必然是最好的说法。 “过几日,我再到府上拜会。”闵延仕这话,自然是对扶意说,但扶意一心担忧韵之,匆匆应了声,就请车夫前行。 目送马车远去,闵延仕松了口气,回想方才在马棚外见到扶意,那惊恐无助的目光,触动他心中的柔软,一心一意,就想要保护她。 他这辈子,对身边的人几乎没有牵挂,乃至生死之间也没什么可留恋,但言姑娘却闯进他心里,在他暗沉沉乌云密布的人生里,洒下一缕光芒,让他对这人世间,有所惦念和期待。 但眼底的欢喜,很快便散尽了,他是宰相府的长孙,闵氏未来的族长,可这辈子没几件事,他能为自己做主。 且说马车奔回祝家,韵之在车上就醒了,被告知是中暑倒在草堆里,险些和扶意她们走散。 对于自己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情的姑娘,还抱怨着:“怀枫的小马驹呢,我还没挑,回去吧,不然我娘该怨我了,好不容易交代我一件事。” 扶意劝道:“马场里像是有外客到了,还有闵公子在呢,我们就俩姑娘带着丫头实在不方便,怪你出门太匆忙,听老太太的话,多带些人才好。” 韵之无奈地说:“扶意你不懂,我们这些千金小姐,轻易不得出门,可一旦正经带人出去,上门访客也罢了,若是去庙里烧香,又或是去哪里逛逛,附近的一些官员家眷,听说公爵府的小姐出门了,那些女眷立马就会带人找来,问候寒暄再送些什么东西,这还逛什么呢,就剩下应付人了。除非,偷偷摸摸出门,谁也不知道,可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几乎不可能,被长辈们知道,那还了得,绯彤的肋骨也要被打断了。” 绯彤双臂抱起她自己,紧张地问:“小姐,今天真是二夫人让您出门的吗?” 扶意忙说:“是是,老太太跟前我也回话了,你放心。” 韵之懒洋洋地靠在一旁说:“真没意思,白白出来一趟。” 可扶意的心,才落回肚子里,显然闵延仕只是借口中暑,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必定发生了惊险的事,韵之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熏味,恐怕是她中了迷香。 倘若扶意猜得不错,二老爷和夫人安排了今日,是要把他们的女儿送上四皇子的…… “扶意?”韵之忽地喊她。 “什么?”扶意忙回过神,“怎么了?” “真是闵延仕送我回来的?”韵之脸颊微红,“他怎么去马场了,去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扶意摇头:“我不知道,我和绯彤香橼在一起,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打算原地等你,没想到把大公子等来了。” 韵之不自觉地将衣领拢了拢,护着胸前说:“真是的,还好是遇上他,不然多尴尬,传出去,我爹娘非得气死。” 扶意说:“回去就别提闵公子了,就说你中暑,我们把你带回来。” 韵之却神叨叨地说:“不如传出去才好,我也不在乎自己什么名声的,招惹贵妃嫌弃我才好呢。” 扶意提醒道:“你不在乎名声,那闵公子也不在乎。” “是是,我怎么能害了他。”韵之赶紧叮嘱绯彤和香橼,“别提起闵延仕,总之扶意怎么说,你们就怎么说。” 她们回到忠国公府,老太太听说孙女中暑,立刻要派人往宫里请太医。 扶意怕太医察觉出韵之身上残留的迷香,拦下说,若大惊小怪,怕二夫人往后不再让女儿出门了,老太太这才作罢,命孙女好生休养,不得出门。 二夫人闻讯赶来探视女儿,得到这样的结果,脸上交杂着失望与担心,说话心不在焉,仿佛满腹心事,坐不多久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