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推开了她,把慧之仰天摔在地上。 “祝平理!”三夫人刚好看见这一幕,顾不得有了身孕,冲上来扇了儿子一巴掌,“畜生,她是你妹妹!” 夏日衣衫单薄,慧之的手掌和胳膊都擦伤了,所幸没摔着脑袋。 三夫人将孩子带回去,含泪给女儿擦药,反被女儿教导:“娘,二伯母丢了二哥哥的时候,您还幸灾乐祸的,这下轮到自己了吧,我哥要是也跑了,您不得急死了?” 三夫人骂道:“他敢,我把他的腿打断。” 慧之说:“我哥打不过三哥哥,可对付您绰绰有余,加上爹也不在话下。” 三夫人破涕而笑:“小丫头,你哥哥气我还不够,你也要来气我?” 慧之伏在母亲怀里说:“那娘要答应我,以后别再对大伯母、二伯母幸灾乐祸的,都是一家人。” 三夫人摸摸女儿的脑袋,叹道:“我真是越活越回去,竟要女儿来教我做人。好,娘听你的,往后我就算心里乐呵,也不在嘴上说,好不好。你真叫我别乐呵,那我也憋不住,她们欺负娘的时候,你不过是没看见罢了。” 说着话,下人来禀告,说四公子被老太太罚跪在祠堂里,还说一会儿三老爷回来了,不叫他再提这件事,让三老爷去内院说话。 三夫人哎了一声:“也好,不然他爹不得把他打个半死,我说我今早起来眼皮子跳,准没好事。” 慧之问母亲:“外祖父和舅舅都是大将军,您本是将门出身的,母亲为何不让哥哥从军呢?” 三夫人说:“娘和你外祖母,还有姨母们,从小为了家里的男人们提心吊胆,先帝那会儿还总打仗,一年到头见不上几回。倒是这十年,总算太平了些,娘不愿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你看他连你三哥一条胳膊都打不过,上战场不等于是送命,不成不成。” 慧之心里愿意支持哥哥的志向,但也心疼母亲,更明白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老太太也狠心,怎么就叫他去跪祠堂了。”三夫人果然又抱怨起来,“你哥还在长身体呢,把膝盖跪坏了如何了得。” “娘,我去看看。”慧之说。 “不成,他才打了你。”三夫人心疼地摸摸女儿的胳膊,“把亲妹妹摔成这样,那小畜生,我跟他没完。” “我和言姐姐一道去,二姐姐脾气急,一定吵起来,三姐姐和四姐姐都小,我哥不能听她们的。”慧之说,“可是哥哥敬佩读书人,他见了言姐姐总是礼貌又客气。” 三夫人皱眉头:“成吗?” 慧之起身道:“当然成,我就去告诉他我没事,哥哥也不是存心推我。” 扶意还是头一回来祝家祠堂,森严庄重的三进院落,慧之却告诉她,这只是大宅里的小祠堂。 在京郊庄子的风水宝地上,还有一座更大的祠堂,也是每年清明冬至或先祖忌日时,举家去祭扫的地方。 她们往里走,隐隐听见哭声,慧之一着急,就要去找哥哥,被扶意拦下了。 果然听见祝镕的声音:“你哭什么,没出息的东西。” 只听平理抽噎着:“我不是故意摔慧儿,我就没看清是她,我就是……” 慧之忍不住了,跑进去说:“哥,我没事。” 平理一见妹妹,忙抹了眼泪问:“摔哪了,过来让哥看看。” 门外头,扶意手里还提着食盒,是慧之给哥哥准备的点心,虽没亲眼看见里头的光景,但听这话,心里就暖了。 又听得脚步声,抬头便见是祝镕,他们好些日子,没有这样近的注视彼此。 扶意温柔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祝镕摇头:“他哪里伤得了我。” 扶意看向他的左肩膀:“怕你牵扯了旧伤。” 祝镕摘下棉布,稍稍活动给扶意看:“早就好了,不过是多忍耐几天,叫祖母和父亲安心些。” 扶意便将食盒递给他:“会儿说,闹腾的午饭也没用上,怕平理饿着。” 祝镕接过食盒,二人指尖互相轻轻触碰,扶意脸上不自觉地有了笑容,说道:“刚才我真担心,你们伤了兄弟情分,你那样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