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谁之过。” 祝承业也是百般委屈,哽咽道:“从小到大,我尽心尽力教养两个儿子,自问无愧于任何一个,只在那孽障要进光禄寺当差时动了大火,可最终还是妥协让步,由着他去了。母亲,您告诉儿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他忤逆到如此地步,就算是儿子亏待了他,不配当个父亲,您这老祖母呢,他的娘还有兄弟姐妹呢,都对不起他,要遭他遗弃不顾吗?” 芮嬷嬷在旁劝道:“二老爷,您冷静些,别伤了身体,这一头的汗。” 祝承业踉踉跄跄站起来:“儿子一生要强,只为光宗耀祖,过去怎么做,将来依旧怎么做,我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列祖列宗。还望母亲万安,能让儿子在膝下侍奉孝敬您一辈子。” 他向老太太深深作揖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老太太扶着芮嬷嬷的手,回眸看向列祖列宗和丈夫的牌位:“这个家,到底是裂出一道缝了,快了,就快了……” 清秋阁里,气氛沉甸甸,平日里韵之在,嫌她聒噪,自从她不来书房后,每天都静得叫人提不起精神。 扶意放下书本,见妹妹们俱是无精打采,说道:“我想向老夫人说,暂时停了书房的课,一则你们无法专心,再则我也想去东苑陪着你们二姐姐,你们可愿意?先以五日为限,早晨平珒的课照旧,你们五日后,再和二姐姐一道来。” 慧之说:“我不愿每天听母亲幸灾乐祸地看东苑笑话,又或是说大伯母的不是,言姐姐只管去陪伴二姐姐,我自己来清秋阁温书。” 映之和敏之赞同妹妹的话,映之说:“如今书房虽闷了些,但也强过在闺房里待着,言姐姐,我带着敏儿和慧儿写字念书,您去陪二姐姐,我们等你们回来。” 扶意答应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向老太太禀告。” 只见翠珠从门外进来,向扶意道:“二夫人救回来了,但二小姐离不开,奴婢都没能说上话,现在东苑乱的很,奴婢也不敢再过去。” 扶意说道:“不妨事,明日一早,我自己过去,你和香橼在这里伺候小姐们温书写字。” 是日夜里,扶意来内院向老太太禀告这件事,却见芮嬷嬷和丫鬟们都在屋檐下站着,嬷嬷更是一脸焦虑地望着门里。 “嬷嬷?”扶意上前来搀扶她。 “姑娘有要紧事吗,这会儿我也不知该不该叫你进去。”芮嬷嬷说,“老太太问三公子话,三公子跪了有半个时辰了,祖孙俩僵持着。” 扶意问:“表哥今日回来这么早?” 嬷嬷摇头道:“是老太太派人去叫回来的,要问二公子的下落。” 但扶意明白,祝镕是真不知道二公子的下落,是老太太不信,还是他故意表现得自己仿佛知道,好让老太太多少安心一些? “姑娘稍等,我去传话。”芮嬷嬷道,“兴许你来了,说说话,祖孙俩都能下得来台。” 扶意便静静等在门外,不多时,嬷嬷果然来带她进门去。 亲眼看见祝镕直挺挺地跪在那儿,扶意自然是心疼的,但不敢多看一眼,径直来向姑祖母请安。 老太太听完她的话,便是应允了:“韵儿和初雪都累坏了,你去搭把手也好,哪怕陪着说说话。但记着,你只和韵之在一起,不要和东苑的人搭讪,那位梅姨娘人虽不坏,可也爱来事,你客客气气便好。” “是。”扶意一一都记下,但说完这件事,她再无话可说,也不敢多问一句祖孙俩怎么了,心想不要再给他们添乱,就告辞要走。 转身的功夫,才算看了眼祝镕,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老太太突然问:“意儿,平瑞要离家出走的事,你知道吗?” 扶意一紧张,没能收住脸上的神情,和老太太对上目光,便紧张得说不出话。 “她怎么会知道。”祝镕很不耐烦地说,“您把她牵扯进来做什么?” “给我闭嘴!”老太太怒斥,“我问你话了吗?” 祝镕说:“我都跪半天了,奶奶,你就把我跪死了我也不知道二哥的下落。” 老太太指着他说:“你脸上都写着呢,还想瞒着我,我难道是要抓你二哥回来吗,你就不能让我定下心,好歹不惦记他的安危?” 祝镕却问扶意:“我脸上写着吗?” 扶意呆呆的,平日里的机灵都不见了,竟傻乎乎地回答:“没有写啊。” 祝镕笑起来,连老太太也忍俊不禁,可又气恼孙子不听话,骂道:“你们两个小东西,要气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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