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谢过,恭送郡主离去,扶意和韵之一路送到宅门外。 望着王府华丽的马车,韵之说:“我在东苑听过几句,说是王府从进京那天起,便极尽奢华气派,你看郡主的马车,实在太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出门了似的。可我又觉得,郡主的谈吐气质,并不是这般虚荣的人。” 巧的是,韵之在对扶意念叨这番话时,禁军府里,开疆几乎对祝镕说了一样的话。 他们互相帮着穿戴铠甲,开疆已是抱怨半天:“那小丫头,真是故意的,故意把她的行迹暴露给我,就怕我们跟不上似的,你说她这样子,难道不是在挑衅皇上?她不害怕吗?” 祝镕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为开疆系紧了铠甲,二人正要进宫去,开疆的手下来禀告,安国郡主去了一趟忠国公府,此刻已经返回家中。 开疆蹙眉,心中已是想到了什么,提醒祝镕:“别怪我不客气,你要小心言姑娘,且不说她要害你们,你也该护着她别卷入麻烦里。她一个微不足道的书院女儿,便是哪天不见了,也没人在乎。” 祝镕神情凝重,深知开疆不是吓唬威胁,不论是胜亲王府进京的目的,还是扶意原就一心向着纪州,都不容许他掉以轻心。 “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女人。”开疆说,“这京城里朝堂上,帝王家的纠葛,岂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染指的,不仅是言姑娘,还有你家韵之。” “什么叫我的女人?”祝镕说,“纵有一天我与她结为夫妻,也不容你这样说。” “是是是,我说错话,你不要生气。”开疆忙道,“我一时着急,也是为了你和言姑娘好。” 祝镕颔首:“我自有分寸。” 他大步往宫里走,开疆追上来问:“倘若她真的背叛了祝家?” “何来背叛一说?”祝镕淡然应道,“她原就不是这个家的人。” “那你们……”开疆有些听不懂了。 “那都是将来的事。”祝镕道,“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担心自己什么也给不了她。” 开疆一怔,停了几步后,追上来道:“你还是找机会,把话说清楚,言姑娘怎能知道这京城的山高水深,你得告诉她,一腔热血和正义,可不能当饭吃。” 祝镕猛地想起一件事,对开疆道:“我今日要早些离宫,你替我周全。” 开疆爽快地答应:“包在我身上。” 正如祝镕所料,这日傍晚,大夫人便从娘家赶了回来,原说要住上几天,这才过了一晚上,便等不及回来,也只有王妈妈知道,这会儿都不算急的,要不是她拦着,白天得知安国郡主到祝家后,夫人立刻就要赶回来。 此刻,扶意独自一人,被内院的婆子领到兴华堂。 走过幽禁的正厅,穿过一道道门,来到西间内室,再不似刚来时,丫鬟婆子们那样客气,她们似乎受大夫人影响,扶意已成了不受欢迎的人。 “大伯母,给您请安。”扶意上前行礼,礼毕后,便听得脚步声关门声,这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大夫人了。 大夫人正襟危坐,室内烛火昏暗,看不太清她身上的服饰钗环,只有那双阴冷的眼睛里,寒光阵阵。 “你与纪州王府,很是相熟?”大夫人开口便问,“听说今日郡主,在清秋阁坐了很久。” “幼年曾和郡主一起玩耍。”扶意来的路上,就猜到了大夫人的用意,此刻冷静回答,“但已多年不曾见面,端午在宫中,是多年后的重逢。” “你们在纪州,也见不上面?”大夫人似乎不信,对扶意充满了怀疑。 “是,纪州百姓无数,而王府恩泽四方。”扶意正视着面前的人,“不知大伯母,想问我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本不用我多说,可就怕你的聪明,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大夫人气势威严,冷声道,“言扶意,你听好了,你在这府里一天,就要遵守这家中的规矩,我决不允许祝家养吃里扒外的叛徒。涵之的事,我们不曾好好谈论过,那今日,就把话说清楚。” “是。”扶意毫不畏惧,但也绝不挑衅,依然恭敬地说,“请大伯母吩咐。” 杨氏沉了沉心,起身走到扶意的身边:“记住,不论纪州王府怎么问你,都闭紧你的嘴巴,把你在这家里看见的知道的,都藏好了憋住了,若不然!” 扶意看向她:“您想说什么?” 杨氏道:“大齐幅员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