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意,之前父皇已经跟母后商议……说你能不能成为沛王妃的事儿呢。” 阿弦一听,简直面无人色:“什么?” 太平道:“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对贤哥哥无意,所以我说可怜贤哥哥嘛,那夜我偷偷把你的事告诉了他,他担心之极,还想去找你呢。” 太平忽然突发奇想:“不过……如果母后答应了的话,圣意赐婚,却也未必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样,你会不会答应做沛王妃?” 阿弦满口苦涩,摇头。 正此刻,就见两名少年从廊下而来,两人皆是十六七岁,身形偏纤瘦,虽是禁卫打扮,但举手投足却不似寻常禁卫的气质。 太平回头看见,便喃喃道:“看的好紧啊,难道我会跑出去不成?” 阿弦被她方才所言搅的心乱,并不搭腔,太平却道:“对了,你一定没见过的,他们两人,算来是我的表哥,略微高些的那个叫做武攸宁,长眉楞眼的那个叫做武攸暨,先前从山西来长安的,近来母后将他们安插在金吾卫中。” 今日因太平来崔府,便特意命武氏兄弟两人跟随。 说话间,两名少年已走到近前,武攸宁道:“殿下在这里做什么,风大,留神着凉。” 武攸暨却看着阿弦,若有所思道:“你……莫非就是那个女官?” 阿弦应了。 太平仰头看看兄弟两人:“你们不在前头吃酒,追到这里做什么?” 武攸暨板着脸道:“姑母特意吩咐让好生看管殿下,当然不敢怠慢,殿下若是体恤,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 太平笑道:“这是崔府,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们大可放心……”又对阿弦道:“你瞧他们两个,是不是很土气无知?” 武攸暨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垂着的手握成拳。 阿弦扫了一眼,忽道:“殿下怎么忘了,当初我才上长安,殿下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的比此刻还狠呢。” 太平浑然无心,被她提醒,果然记起来,就大笑道:“哈哈,我果然忘了,那时候你比他们两个还土气呢,不仅土气,且还寒酸之极。” 阿弦笑道:“是啊,山西到底是个富饶之地,我可是从豳州过来的,自更不能比。” 武攸暨听她两人对答几句,脸色才缓和下来,不禁抬眸看向阿弦。 武攸宁却仿佛不大在意太平所说,只道:“殿下,还是回内宅去吧。” 太平哀叹道:“真是扫兴。”忙又对阿弦道:“你不是也得去拜见老太太跟夫人们吗?不如一起。” 这一时候,里头只怕女眷云集,各王公大臣们的内眷济济一堂,若此刻去,只怕没有看别人的了,阿弦便道:“不必,我待会儿再去就是了,殿下先请。” 太平念念叮嘱:“那你可要快些,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 阿弦自转了出来,仍找到桓彦范,两个人坐在一块儿自不寂寞。 桓彦范正滔滔不绝,就见卢国公程处嗣走来,同阿弦寒暄笑道:“女官近来可好?” 程处嗣自是因为当初阿弦在灞河救了程家唯一的男丁程伯献,故来寒暄,其实年前也曾派人往怀贞坊送过些年礼等物,曾也请过阿弦吃年酒,正阿弦伤了头,便借故推托了。 中午吃了酒席后,众家大人逐渐散去,阿弦见时候差不多了,才别了桓彦范起身往内。 走到半路,却正赶上有两个丫鬟前来,见了她,都笑嘻嘻地见礼,道:“我们老太太正打发我们来看看女官去了没有,惦念着您呢。” 阿弦随着两人来至内眷宅邸,幸而此刻来赴宴的他府女眷们都去的差不多了,只有崔家的几房亲眷还在座。 阿弦敛了杂乱心绪,正色上前向老夫人见了礼。老太太笑道:“几日不见,怎么你反而像是更清减了?年下休班,不是该保养起来么?” 阿弦道:“其实是长了些,只是不大显。” 老太太道:“大概是我老眼昏花了,你过来些,让我再仔细看看。” 阿弦只得靠前,老太太轻轻握住她的手,忽地觑眯起眼睛:“脸上是怎么了?是哪里招了灰?” 阿弦知道她说的是脸颊上之前在周国公府遇袭所受的伤,其实都已经愈合了,不过到底伤处有些浅浅的颜色不同。 正不知如何回答,卢夫人从旁道:“哪里有灰,是有些光影不对……老太太只管看看她有没有长一些?” 崔老夫人这才笑道:“原来如此。”捏了捏阿弦的手道,“好似是长了些,但还是瘦弱的可怜见儿的。” 阿弦松了口气。 幸而崔老夫人并未再提别的,女眷们亦是精灵,知道崔晔跟阿弦“交好”,不然就不会特意有请她来吃年酒了,因此但凡出声,都是夸赞的话,反而让阿弦甚是不好意思。 待消停了些,卢夫人趁人不注意,看了阿弦一眼,转身出外。阿弦踌躇,终于也瞅了个空子,悄悄地跟着走了出去。 --- 自打上次毫无准备地便知道了阿弦跟崔晔之事后,卢夫人私下询问崔晔,知道了他的心意。 虽然最初震惊难当,但是等定下神来细细想想,卢夫人倒有些喜欢起来。 难得崔晔主动去心喜一个人,虽人选有些意外,但……却也的确是个令人喜欢的好孩子。 卢夫人以为,崔晔意态坚决,他显然是动了真心的,似这样的府内大事,自然不好瞒着老太太。 但是卢夫人却自觉难以开口,终于鼓足勇气试探地说起来后,老太太的回答反让她大吃一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