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夫君的问题啊,她担心的是,二哥这么多年没娶媳妇啊!而且在他眼中,萧怜始终是个男的啊! 那么二哥他…… 天啊! 不得了了! 这事儿要是被她爹知道,还不当场气死! 萧怜对这个世界的混乱关系早就看开了,不以为意,“好了,时辰不早了,胃口也吊足了,我们该出发了,莫要让母后久侯。” 她转身上了按东煌帝后仪制准备的金碧辉煌的轿撵,大队人马便缓缓启动,向十里长亭行去。 长亭这边,除了文武百官、诰命夫人和看热闹的老百姓外,萧素还派了一万精兵,由杜棋砚亲率,将场子严严实实给围了起来。 如此一来,沈玉燕就尤为放宽了心。 一万精兵对你两千仪仗队,你还想怎样?更何况,那帝后是我亲闺女! 等到远远地,肉眼所及,看到下面蜿蜒长龙缓缓而来,沈玉燕便有了望眼欲穿之感。 东煌的仪仗,果然气势非凡,一路走来,风尘仆仆,千里迢迢,却步伐沉稳整齐,没有半点疲态。 若不是彩旗飘飘,披红挂彩,说对面来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倒也不为过。 长亭上,为了这次会面,专门搭了一处临时的楼台,坐东朝西,有南北两处入口,朔方的人,从北边入,东煌的人从南面进。 东煌的队伍行至指定地点,停了下来,缓缓落了轿撵,司命、弄尘分立在轿撵两侧。 三声礼炮,鼓乐齐鸣,沈玉燕从那边的銮驾中起身,萧怜这边也掀起了轿撵的帘子。 她缓步从中走了出来,高高梳起的飞天髻上,簪了九只东煌帝后最高场合才佩戴的金步摇。 其中正面的三只,长长的垂面而下,犹如帝冕上的旒珠,将容颜掩映了起来。 她由茉叶扶着,缓缓迈着端庄威仪的莲步,一步一步走上那座楼台,对面沈玉燕则由杨公公扶着,也走了上来。 萧怜身披盛装,金红的礼服在身后拖曳,远处前来观礼的朔方人便由衷地发出赞叹。 当年的云极太子,如今的东煌帝后,从英姿飒飒的少年模样,到如今母仪天下的威仪,与其说是脱胎换骨,不如说是浴火重生。 沈玉燕从那边走来,看着自己女儿如此气势,心头甚慰,不禁脚下的步子迈得大了几分,早了萧怜几步来到了楼台中央,巴巴地望着那边。 萧怜却故意放慢了步子,向着沈玉燕唇角轻牵,微微一笑。 她的眉眼掩映在步摇之下,那嘴角的笑意,却是分明可见。 “萼儿!”沈玉燕禁不住轻声唤了一声。 萧怜不语,继续缓缓前行,额前的步摇随着莲步轻轻摇曳,便看见沈玉燕那张脸渐渐地,渐渐地,又慈爱期盼开始慢慢变得冷却、惊悚,最后扭曲! “萧怜?”沈玉燕声音不大,却显然已经强调都变了! 萧怜来到她面前,“母后,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是你?”沈玉燕见了鬼一样的退后一步,“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萧怜毫不客气,伸手将她的手抓了过来,“母后,怎么?不记得儿臣了?” 沈玉燕立时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笼罩了全身,萧怜还活着! 那泛天尊传话过来,说死得极惨的人又是谁? 他按她的请求,用她贿赂的金银,找了最残忍、最没人性的杀手,要他们用这世间女子最无法承受的死法来处死的人,是谁? 她不敢往下想了,一股恶寒,涌遍全身,毛骨悚然,心痛如绞! “萧怜,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萧怜将她的手拉近,在脸颊上摩挲一番,对杨公公凉凉道:“去墙角蹲着去!” “哎!好嘞!” 老太监一溜烟儿地扔了沈玉燕就去墙角面壁去了。 萧怜做出女儿极为思念母亲的模样,“母后,难道你就不该问问,你的萼儿临死之前,可过的愉快?” 沈玉燕被她触碰,如被恶鬼缠身,拼命地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萧怜死死抓住。 “母后,千百双眼睛可都看着呢,怎么?看到儿臣不高兴吗?你不是日日盼,夜夜盼,期待着儿臣省亲归来吗?如今儿臣荣归故里,您这太华魔君的丈母娘,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呢?” 沈玉燕惊得心口起伏不定,“你说,你到底将萼儿怎么样了?” 萧怜穿得隆重端庄,却是一副玩世不恭地模样,“我将她怎么了?等你死了,下去问她啊,看她可还能回答你?” 死了! 她的萼儿居然早就死了! 她却浑然不知! 还替这仇人能够登上后位,产下帝嗣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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