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正双手双脚压在银风身上,害得那巨狼只能一动不动给她当毛绒抱枕,却不敢稍有反抗。 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头顶上胜楚衣逆着光的脸,与梦中一模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很笨?”她迎着日光,眯着眼看着他笑。 “说我笨的,你倒是这世间第一人。”胜楚衣垂眸看着这个小家伙儿,裹在他的衣裳里,居然还敢嫌弃他! “我有个秘密,若是被你知道了,不知会怎样。” 胜楚衣站起身,一大片阴影便将萧怜彻底盖住,“我无需什么都知道,但你不可红杏出墙,其他一切,皆随心所欲。” 萧怜噗嗤一声,又咯咯咯地笑开了花。 “又笑什么?”胜楚衣捡了她的衣裳递过去。 “你说起红杏,我倒突然想起一句诗,一树梨花压海棠。” “作何解释?” “从前有个人,名叫苏轼,他曾写过一首诗,你要不要听?” 胜楚衣稍稍凝眉想了想,“苏轼?不曾听过此人,你说来听听。”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萧怜说着,满脸坏笑地挑眉。 胜楚衣稍加琢磨,刮她的鼻子问道:“这该是后两句,那么前两句该是什么?” 萧怜刚胡乱穿上里衣,两只手臂搂上他的脖颈,“你还真是有造诣啊,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首诗的前两句就是: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说完,更加放肆地咯咯咯笑个没完。 胜楚衣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了,咬着嘴唇恨道:“你可见了本座哪里有半根白发?” 说着手底下便擒了萧怜——抓痒痒。 欢脱地像条活鱼般的小人儿更加乐得撒欢儿,刚刚穿上的衣裳就又落下了一半,缠着他的脖颈来回撒娇,“我错了我错了,楚郎,那你告诉我,你到底今年多少岁了呗?” 砰! 本来好好地腻在一起的,就这么被扔了出去。 胜楚衣不理她,转身要走,萧怜七手八脚地一面穿衣裳一面喊,“喂,告诉我你生辰八字啊,我找个人看看咱们合不合啊?” “喂,我连你生日都不知道啊,以后每年怎么给你庆生啊?” “喂,你到底多少岁啊,我可以给你准备个大蛋糕,但是不知要插多少根蜡烛啊!” “胜楚衣……!” 胜楚衣满面尽是笑,虽然她说的乱七八糟的玩意他听不明白,却也知道都是往世的一些残存的记忆罢了。 他就在前面引着她,两人小心地一个一个木桩跃过,出了沧澜院。 萧怜不肯放过他,还想继续逗,可那两扇铁木院门一开,她就傻了,嗷地尖叫一声躲到了门后。 妈蛋,外面哪里来的那么多人,都恭恭敬敬地跪了一地候着呢。 胜楚衣抬手示意众人平身,才回身对那藏起来的小兔子道:“出来吧,是东煌过来送花的。” 萧怜嘟着嘴摇头,不,我不出去,我刚才在里面那么欢脱,当是方圆十里杳无人烟的,没想到你门外站了那么多人,我是如何撒娇卖萌耍宝,该是都被这些人给听了去了。 外面悯生赶紧帮着自家君上哄人,“在下悯生,见过……”他忽然不知里面那位该怎样称呼,便抬头向紫龙求助。 紫龙面无表情,机械地道:“介绍一下,朔方王朝,云极太子殿下。”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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