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开化士人议政之风,不过度,不过分,此事然也。” 朝中之臣纷纷点头认同附议,游方中辩驳不过,颇为憋气的朝赵政行礼道,“诸位言之固然有礼,然则秦法……” 游方中面带忧色,欲言又止,赵政笑道,“秦法根本为富国强兵,人尚且不能同日而语,何况国政秦法,士人之言有利则听,无利养之亦无妨。游方中你若实在担心,从明日起不若跟着相国辩读秦法,修正[法度,若有差,再来回禀就是。” 赵政态度温和语带笑意,这在朝堂之上基本是没有过的事,游方中脸色微窘地应了声诺,心言自己兴许当真对秦法见解偏颇,新法修正也确实有成效,他跟着学习了解一番,也是好事一件。 这么想着,游方中也就放下心来,待他熟悉之后,是利是害再说不迟。 自吕不韦新法纠错以来,秦法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变动着,朝臣们从一开始的激烈抵触到如今的习以为常,经历了足足四年的时间,秋收再即,吕不韦感慨之余,又起身提了些奖励农耕的建议,朝臣们出列禀事,等回禀议论得差不多了,一早上也就过去了。 林由风乃是朝中掌事,管着祭祀、宫殿修筑,陵寝修筑,宫中礼制诸多繁杂的事宜,需要回禀请奏的事大部分都比不上国政战事重要,通常都是不忙的时候才出声说话,他性子又磨蹭,多半是要退朝了才站出来,今日等朝中无人说话了,这才出列把随身带着的文简奉给赵政,退下来行礼道,“回禀王上,这是楚国使臣递来求亲的文书。” “你看看宫中适龄的公主挑出一位送——”赵政话至一半陡然色变,手中的竹简断成了两节,熊完指名道姓,求娶董慈结秦晋之好。 赵政不由便想起昨夜董慈在他身下风情万种的模样,看着手里这份文简,难以忍受有人肖想她。 求娶她做王后,她要想做,轮得上他么! 四十几岁的老人家,送这等文书过来,有没有过过脑子! 文简啪的一声被甩在了林由风脚下,赵政面色阴沉,朝旁边记笔录的刀笔官吩咐道,“笔墨呈上来。” 林由风心里苦水一股股冒上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诺诺把地上的文简捡起来,瞧见端头断裂的竹简上有鲜红的血迹,偷看了眼上首,更是心惊肉跳汗流浃背,心里把背后掌管着邦交国事的王琯又骂又抽的打了好几遍,直恨不得现在就回头踢他两脚的好,这奸诈小人,下朝后他不揍他一顿他就不姓林! 赵政写好了诏书,盖上了国玺,朝颤巍巍腰差点没弯到地上的林由风道,“上来传召,昭告天下。” 林由风忙不迭上前接了,先看了一遍愣了愣,踌躇地朝君王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把诏书的内容都念完了。 文武百官都愣在了原地,还是吕不韦先回过神来,匆忙起身朝赵政行礼道,“老臣以为这不妥当,董小友在天下士子间颇有些名声,联名上书之后更是名冠四海,老臣以为小友当得起王后二字,王上嘱以少使之位,老臣以为不妥。” 王琯尉缭的人也起身相劝,不一会儿连武将也出列相劝,皆以王后之位许之。 赵政自是知道不妥,但在此事上和董慈对着来不是明智之举。 赵政抬手制止道,“王宫里事物繁杂,东临书舍东临学宫都是少使的手笔,少使任学宫祭酒,无暇管理宫中庶务,自领了少使份位,此事照寡人的吩咐,无需多言,无事便都退下罢。” 这话听起来有点道理,又没什么道理,林由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多问了一句,“那王后的人选……”通常来说先立后再纳美人才是惯例,而且册立少使并不需要朝堂封诏,更别说昭示天下了。 咸阳城里有关王后人选的谣言传得风言风语,因着君王一直没有定论,董家姑娘是王后的消息反倒被盖了过去,这也是熊完想冒然求娶的原因,此番董家的姑娘入宫做了少使,开了秦王后宫的先例,王后是谁朝臣难免都好奇,听林由风问出了心声,老辣一点的垂着头竖着耳朵,年轻一点的索性抬起头看着君王,眼里都是好奇火热的光。 赵政心情不虞,盯着林由风阴沉沉道,“等寡人的少使什么时候愿意往上升一升,升到王后的位置,王后的人选自然有着落了。” 林由风:“…………”不懂。 吕不韦:“…………”略懂。 王琯尉缭:“…………”略懂。 蒙武王贲:“…………”似懂非懂。 纲成君蔡泽:“…………”一脸微笑,老神在在我很懂。 赵政看着呆若木鸡面面相觑的臣子,心情好了一些,摆手示意他们退朝,朝落在最后的吕不韦道,“寡人的王后喜好自欺欺人,相国若与之谈起此事,只当不知便可。” 年轻人让人羡慕不已,吕不韦乐呵呵回道,“王上放心,老臣晓得分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