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没有站起来抨击她不守妇道,或者指责她抛头露面,这就说明此时女子的地位相对来说还不错,男尊女卑的思想还不是很严重。 这也很有趣,因为这种对女性的尊重,再过几十年就彻底没有了。 董慈看了一会儿,心知今日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便收了手上的文简,爽快道,“今日的讲学便到这里,都散了罢。” 学子们起身别别扭扭的朝董慈行礼告辞,便是那几个平常能和董慈谈天说地辨道论哲的学子们也是一脸不自在,结结巴巴说了两句话后,像是她长得吓人一般,转身匆匆忙忙的就往门边挤着走了。 他们言行举止虽说僵硬得很,但也算给足了礼节,说不定已经看在书舍的面子上容让她三分了。 里面有几个正同手同脚地往后门挤去,姿势僵硬你推我攘不发一点声音地从后门挤出了学舍,董慈心里原本还有些怅然若失,见他们这样倒有些想笑了,这已经是预料之中最好的结果了,没有人跳出来咒骂她教训她,也没有朝她扔东西。 说真的……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董慈还挺感动的。 刘一元原本正为自己发现了真相得意洋洋,结果发现大家课也不上了散场了,看着旁边同样正收拾笔墨打算回去的伙伴好友,小胖手在额头上挠了挠,急急问,“怎么要散了,不讲学了么?那下午呢,下午还讲学不?我不想回家呀!” 刘一元心大得连他的跟班都看不下去了,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红着脸朝董慈行了礼,直接拽着百斤重的死胖子把人拽出去了,偌大的学舍里就空旷了下来,只留下呆若木鸡的郑东周扬等人,董慈也未管他们,径直出了书舍,去学宫见荀子了。 荀子是知道董慈身份的,老人家知道的时候只是惊讶了一会儿,见她比寻常男子还刻苦勤奋,对她反倒多了几分喜爱,书舍的事还吩咐了韩非周扬多帮帮她,讲授起学识来也更细心,两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谊,荀卿先哲是拿她当孙女看待的。 董慈去的时候韩非也在,董慈有些尴尬地朝韩非郑重行了一礼道,“还请贤兄原谅阿慈,阿慈本是女子身份,却对贤兄隐瞒了许多年,阿慈这里给贤兄道歉了。” 韩先哲给她的话震得手里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看着她半响,好一会儿了才恍然道,“原来如此,为兄还当小弟你……” 董慈看他表情像是已经知道的模样,不由奇道,“贤兄莫不是早已知晓了么?” “那倒不是……”韩非面有尴尬,亦是朝董慈行了一礼道,“还望小妹勿要怪罪,当时我与周扬有事找你,去了你的院子,守门不在,院门开着,我与周扬还未进去,便见你和赵小弟……” “非礼勿视。”韩非说着连连摆手,脸色微红,“为兄只当你二人是有龙阳之好,却没想董小弟乃是女儿身,这下倒也齐美了。” 韩非所说赵小弟除了赵政那个混蛋还有谁! 董慈先是一呆,本想反驳不可能,又回想起那时候她初初回应了赵小政,赵政在某些方面又不是很克制的人,无聊的时候逮着她不分时候抱着亲来亲去,在院子里也有好几回,想来是不小心被韩非和周扬看见了! 她竟然一无所觉,赵小政身边暗中不是跟了人的么? 在先哲面前这样简直是大不敬,都不知道先哲心里如何看她了!董慈涨红着脸连连朝韩非行礼,尴尬得恨不得从地缝里缩进去,然后直接土遁回咸阳宫,她想在陛下的龙脸上挠两爪子行不行! 他两人在这相互行礼道歉,惹得荀子笑了起来,制止道,“好了,你二人本以兄妹相称,便也不用这般客气见外,反倒是阿慈现在漏了女儿身的身份,要快些想想如何应对才妥当些。” 韩非回过神点头应下了,两人年纪差得也大,这下由兄弟便成兄妹,倒也没什么,听荀子这么说,韩非亦是点头道,“学宫和书舍只怕要闹腾一阵子了。” 荀子拂须点头,“阿慈女儿身身份一旦让人知晓了,质疑声定然也不少,阿慈你自己也要有个应对的准备。” 董慈明白,但不是很担心,因为据她所知,这时候女性的地位虽然不高,但还没有低到尘埃里去。 虽说此时的儒家已经提出了男女有别,但纵观记录孔子言行的《论语》以及经孔子修订过的《诗》《书》《礼》《易》,暂且还找不出贱视女子的事件和话语来,孔子提出的夫妇别,大体上也是指当时男耕女织在社会中的男女内外之别,并没有尊卑的含义在里面,孔子甚至认为无论男子和女子都应该修德,‘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 在孔子看来,夫妇的相处之道与君臣的相处之道都是一样的,双方应该相互尊敬,爱护,和扶持,双方的权利义务也都是相互对等的,在君或夫有过错的时候,也不应该盲目顺从,而应该进行规劝,或者至少可以‘退而隐之’。 孟子和荀子在这方面都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