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在了一起。 甲六是负责做饭食的家丁,赵姬梅州的饭食也是他亲自端上来的,他见董慈也在,脚步顿了一下,就拿了个馒头递到了她面前,笑道,“看你可怜,赏你一个吃。” 这些护卫就不是会可怜人的人。 董慈笑了笑接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果然闻到了一股极其细微的苦味,苦中带着微微的酸气,很特别的味道,真的是箭毒木。 要把箭毒木的汁液融到馒头里,适度均匀得恰到好处,即不被人发现又能毒死人,厨师怎么可能不需要红背竹竿草呢。 董慈心里骇然,嘴角咧开扯出了两声笑,把馒头塞进袖子里,秉着呼吸声朝甲六道,“谢谢甲六叔儿!” 甲六脚步一顿,奇道,“你怎么不吃?” 赵政的饭食也被端上来了,份例和赵姬的一样。 董慈心里着急,很想直接跳起来说饭菜有毒,但这明显不行,敌友不明,如果这一船的人都想置赵政于死地,那她现在跳出来,只会让大家死的更快更惨烈。 赵政被腰侧细微的触感戳的浑身一僵,未及细想却立刻分辨出了两个字,有毒。 甲六的问话不可不答,董慈正想找个借口挡回去,那边巧意就扭头打趣道,“六叔你可随她了,死丫头哪回在外面吃过东西的,有好的她还不拿回被窝里躲着吃?” 甲六呵呵笑起来,憨厚老实,又给董慈递了一个面饼子,董慈机械的回了句谢谢六叔。 赵政并未斥责她,也没有回头询问,想来是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 董慈舒了口气,拿着馒头转头立马跑回了厢房。 她又不吃馒头,想在那儿装死逃过一劫是不可能了。 董慈后背都是湿汗,几步就跑回了厢房,遇上了秦鸣,忙问道,“你去哪里?” 秦鸣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想来是因为董慈从不与他们多话的缘故,听董慈这么问,便也规规矩矩行礼答道,“正要叫秦真过去吃饭呢。” 董慈忙把人拉进房间,急急道,“公子有事情吩咐,饭你待会儿再吃。” 外面除了河水浪花声和风帆的摆动声什么也听不见,董慈心急如焚,也顾不得研究到底哪里出了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了。 董慈飞快地朝秦鸣吩咐道,“公子让你去船腹看看,想办法将里面的小船放出一条来,尽量大一点的,靠着船边等着,事情紧急,公子马上就要用。” 董慈语气急促,神色焦急,秦鸣知晓事态严重,当下也未多说什么,直接领了吩咐做事去了。 情况简直糟透了。 不远处那艘黑红色的轻舟靠得越来越近。 董慈能看见那艘船夹板上站了六七个人,两两站在一起,一人背上背着箭,一人手里擎着烧红的火把。 这一切都是有人细心谋划好的。 杀完人再放一把火,船烧个干净,人死得透透的不说,连渣都会被水流冲走,往后就算有心人想查,也无从查起了。 秦国公子归途中罹难于水匪,尸骨无存,可真是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两只船并列一处,一块夹板从那艘黑红的货船上搭了过来,砰的一声震得船身都晃了晃,接着就是密集的脚步声,有人从这边跑过去了。 看穿着多半都是护卫,董慈能认出来的面孔有六个,甲四和甲六都在其中,其余都是船上派来接应的人。 董慈用砚台捣药,将捣稀的药汁冲了一桶水,度秒如年的等着那块夹板收回去。 好在那群人动作迅速,没让董慈等太久,不过一口水的工夫,过板就收了回去,董慈忙拎着桶猫着腰过到船檐那边,贴着栏板往船头跑。 带着烟火味的箭羽破空而来,钉在船身上,木制的船身顿时滋滋滋烧了起来,董慈心里越发着急,赶过去的时候,饭桌前躺倒了一地,已经没人清醒着了。 赵政也在其中,董慈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探了探赵政的鼻息,见他虽是脸色铁青,人还有气,也顾不得想这死孩子是怎么中毒的,忙舀了一勺草汁水给他喂下去了。 见血封喉这种药能让心脏停跳,发作迅速,但解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