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那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人家也早已记不大清楚。 可如今再提起来,却还是零星有些印象的。 那妇人一瞬间白了脸,折剑山庄能如此猖狂,自然是有倚仗的。而这倚仗,还是他们招惹不起的。 都说民不与官斗,他们生了再大的胆子,还敢以卵击石不成。 “十两银子,这件事情接过,竹隐日后去上学,我不希望听到任何风言风语,若是竹隐回家后说她受了委屈,这件事咱们便要好好清算了,你可懂得?”沈言璟柔声道。 那温柔的声线固然是恐怖的,就连陆千凉听到也不免打了个哆嗦,在心中默默吐槽着沈言璟这人越来越恶趣味了。 那妇人怒瞪着沈言璟,虽说已经偃旗息鼓,却依旧喋喋不休:“靠人养着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神气的。” 朝瑰公主面色一寒,突然站起身来,就连向来好脾气的陆千城也起身,右手按在了腰侧的剑柄上。 他向来是剑刃上讨生活的人,身上的剑气比陆千凉还要盛,此时身上的气势再不遮掩,瞬间震的那一家三口瑟缩发抖。 最该生气的人却在笑,沈言璟站在原地不动,一双桃花眼眼角微挑,微微的眯了眼。 他动杀心了。 陆千凉再气,也不过是想吓吓这三人,可朝瑰公主与陆千城却是实打实的想让他们死。陆千凉突然有些庆幸,若是京水在此,她怕是要开始挖坑埋尸了。 “你还想杀人不成?我告诉你……” “住口!”朝瑰突然厉声打断那妇人的话,扶着腹部起身,怒瞪着她:“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说话!” 陆千城叩在剑柄上的手轻轻一动,剑刃出鞘一寸,赫赫寒光交错着瞬间斩断了一角桌案,剑芒划破了那妇人的衣裳。 “哼。”陆千城一声冷哼,长剑归鞘。 不懂武功的人不知刚刚这一声冷哼的可怖,若是真正懂剑的人,此时怕是要跪地求饶了。 在一个普通人的面前动用折剑式,陆千城的愤怒可想而知。 若是如此,陆千凉却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沈言璟跌落断崖流落无终的那三年是所有人的痛,此生不愿在经历第二次。 也正是因为这伤害,沈言璟完全有资格获得无论做了什么都不被人怪罪的权利。 是众人亏欠于他,是他不计前嫌,还愿再一次踏上离阳王朝的国土。 “哥,竹隐日后还要上学。”陆千凉上前一步按住了陆千城的剑柄,心中愧疚,不堪抬头看沈言璟:“放他们走吧,这件事毕竟是竹隐的错处。” 陆千城长剑入鞘,望了眼沈言璟,侧身站在一侧不动了。 “都是乡亲邻里,有什么过不去的。我是该庆幸,我凭着一副好模样还有人肯养我,不用外出抛头露面。”一句话,怼的那妇人哑口无言。 陆千凉嘴唇动了动,似乎突然发现了新大陆。 到底是齐王殿下啊,言辞犀利不是他们这群小喽啰能够比拟的。 沈言璟捏着那十两银子走到火盆前:“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