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见他猜得差不多,沉默着看沈老爷子。沈老爷子能把沈家商行做到富可敌国,自然也是聪明人,已经明白过来自己商行之前突然出现的危机是谁带来的。 老人沉吟片刻,凝视着宋晋庭说:“你今日是不是还见过什么人,你准备扶持谁?瑞王?如何说服的瑞王?” 宋晋庭对老人佩服得五体投,把今日发生的事细细道来,气得谢家父子和老人拍案而起。 就在此时,紧闭的门忽然被推开,笼罩在斗篷内的谢幼怡就站在门口,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她不在意他们的吃惊,慢悠悠走进去,在矮案前坐下,把早沸了的铜壶提起来冲茶。 几人面面相觑,宋晋庭露出无奈地笑在她身边坐下,看她白皙地侧脸:“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在侯府管家多少年,你一个大活人进来我都不知道,这侯府得成什么样?”她面色淡淡的,话音也淡淡的。 要不是这个院子向来不留下人,她还不能在外头听到许多。 今日的事让她一直不安,他没有任何表示,她原本还想等他消息的,结果他直接进了侯府却没来找她。 这还有什么难猜的,肯定是来她父亲商量今日的事。 她至亲至爱的人,都在为她和两个家谋划,没有独独瞒她的道理,所以她来了。 她自十二岁之后性格变得内敛稳重,曾经的天真早丢得到天边去了,一但正色说话,便自有一股威仪。 宋晋庭听着她自信的话,还有她不怒自威的小模样,无一不让他醉心。他喜欢的小姑娘实在太优秀了,优秀到总能独当一面。 他暗暗伸手,去握了握她放在裙侧边的手,在她手心挠了一下:“窈窈来,是要与我同舟共济吗?” 她耳根霎时就红了,这可是在长辈跟前。可她亦胆大,直接拉住他想要离开的手,比他小许多的手掌翻过来将他手压在下头,手心覆在他手背上,坚定地说:“之前是我没能找到你,这次不会让你再在我眼前开溜了。宋晋庭,对,我要与你同舟共济!” 安平侯和沈老爷子听她主动提当年的事,心中皆一抽,小心翼翼打量她面上神色没有异样,才放心下来。 这么些年他们都绝口不提当年的事,就怕再刺激到她,如今看来,应该是走出来了吧。 宋晋庭笑意就在眼中荡漾,好看的眼尾扬起,英俊的青年温柔又坚定地回道:“好。” 之后,宋晋庭说了许多有关于瑞王的事,还拿出瑞王回府后整理好暗中送来的一份名单。 那都是太子心腹的人,可能远不止这些,但这个名单就够他们再找出来蛛丝马迹。 商行那里,沈老爷子和谢幼怡会注意,朝中那些,宋晋庭颇有深意看了安平侯一眼。安平侯被看得莫名不自在,有种被宋晋庭又窥探到自己其他秘密的错觉,咳嗽两声就赶人:“好了,夜深了,先都回去歇了吧。先按今日商议的先慢慢找出端倪,看看太子现在是哪个窟窿要补,才能找好下手的地方。” 扳倒储君这事太大逆不道,可到了现在这情况,等太子登基了,他们全都得翘辫子!还是细细部署,先见招拆招。 宋晋庭从善如流站起来告辞,在离开前,还把定亲的事再提起:“在能公开前,窈窈可能要受些委屈,但明日我就会先把聘礼送来。” 不交换庚帖,他心里不踏实,左右时局再紧张,都不没有他的小青梅重要! 安平侯嘴角抽搐,把他赶了出去。 谢幼怡要送他,跟着一块往外走,把自己的手塞他手心里。 他捏着她软若无骨的手,蔫坏地笑,在她耳畔低声道:“窈窈怎么占我便宜?” “你明儿就是我的未婚夫婿了,我这不叫占便宜,叫增进感情!” 她说得理直气壮,可脸还是抵不住红了,让宋晋庭真的想把人狠狠抱怀里,揉到骨血里去。 他深吸一口气,与她十指相扣,短短的路程很快就要结束。她送他到后门,宋晋庭望着月色下娇艳的女子,捏了捏她耳垂,是有些不舍的:“明儿送了聘礼,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