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时,他脚下生风,眉宇间都是藏不住的高兴。再有一刻钟,太后身边的嬷嬷就坐着马车出宫,没有什么排场,静悄悄地往安平侯府去。 安平侯府却正乱成一团,安平侯在廊下跳脚:“庸医!怎么一晚上了,还退不下热!” 郎中被骂得跟个鹌鹑似的不敢说话。 他确实尽力的,哪知这贵女病势汹汹,几个方子和施针都压不住。 郎中越不敢吭声,安平侯越焦急,抬脚就要踹过去,把郎中吓得连药箱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京城谁不知安平侯不讲理啊,还要什么药箱,命重要! 谢幼怡在屋里烧得昏昏沉沉,都烧得说胡话了。安平侯夫人不断给女儿换用井水泡过的帕子,急得鼻尖都冒汗,再仔细听分辨出女儿嘴里断断续续说的话,一颗心都抽疼着。 怎么又梦到当年那要命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长章~晚安啊~ ———— 感谢在2020-01-05 23:27:05~2020-01-07 22:10: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yak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快快把郎中喊来!”安平侯夫人见女儿不断呓语,急着直落泪。 一个丫鬟闻声从外头进屋,无奈道:“夫人,郎中被侯爷吓跑了。” “他这个时候乱发哪门子疯!”安平侯夫人又急又气,转身就出外头要找丈夫算账。 她一脚还没迈过门槛,就见有人影从院门口奔来。急急慌慌的,见到他们还没张口说话,来人身后先传来拔高的一声:“此处可就是谢姑娘的院子?” 说话的是位三十出头的女子,扶着位头发半白的嬷嬷进到院子。 来人皆穿着宫装,特殊的装扮让安平侯夫妻都心一紧,不明白这两个宫人怎么到女儿院子来。就连没有精神靠着柱子的谢煜锋都站直,紧张盯着来人。 不管是什么事,牵上宫里都是大事。安平侯心沉了沉,从庑廊下走出来,朝已经走过庭院的两人道:“正是,不知两位是……” 两人得到准话,这才向安平侯见礼,宫嬷道:“侯爷,我是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姓桑,是来给谢姑娘传句话。” 太后身边的人。桑嬷嬷让三人更加诧异,他们连皇后都少来往,更别提慈宁宫那位祖宗了。 “嬷嬷,实在失礼,小女正在病中,烧了整夜,到现在还没能醒过来。”安平侯知道来人身份,不敢怠慢,拱手朝桑嬷嬷陈情。 桑嬷嬷眼睛里闪过诧异,心里在想怎么这般巧。瑞王殿下说谢家女不会进宫,她到侯府来,人家姑娘就病了? 桑嬷嬷在宫里数十载,见惯各种手段,当下面色不改,径直拾阶往谢幼怡闺房走,还一边说道:“怎么忽然病得这般重,这发热可不是小事。” 她这么说着,谢家人都不好拦,何况不作假,只能任她闯进去。谢煜锋却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想到父亲昨日说的,如若兵权在手,他妹妹就该进宫去了那句话。 难不成这个嬷嬷是来说合什么的,不然怎么能惊动到太后! 桑嬷嬷快步往里走。 屋里的窗户都紧闭着,有浓郁散不去的汤药涩味,让她皱了皱眉。等穿过隔扇,来到屏风后那张闺床前,面容精致的小姑娘就躺在那里。 她小脸潮红,唇干得起皮,正不安呢喃什么。 “嬷嬷,这……”宫人一眼就知这真是病重。 桑嬷嬷没说话,把手往谢幼怡额头上贴去,被烫得缩手,再又不死心往被子里去找她的手。 一番试探下来,桑嬷嬷再没有什么好怀疑了,太后让她来带的话也咽回去。转身朝正盯着自己看的谢家三人道:“姑娘病得如此重,娘娘让我传的话恐怕姑娘也听不清楚,我这就回宫给娘娘回禀。” 两人风一阵来,风一阵去,留下谢家三个主子面面相觑。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安平侯夫人不安地望着门口,下刻想到女儿烧到说胡话,一拳锤在丈夫胸口,“你快去给窈窈请郎中啊!你还傻站着干嘛!” 主母发威,侯府再次乱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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