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世轮转,他跟着“君实”学了不少,哪怕养不出来蛊虫,但如何取蛊虫却知道。 “那你为何不去皇子府毛遂自荐?”徐衍道。 “我去?”桃朔白感到意外。 “自然,四皇子若真有帝王命,将来总有好处,便是他仍是皇子,新帝登基,他也要得封亲王。不论如何,知晓你有这般本领,他必要恩待你。” “皇家心思复杂,难保不会鸟尽弓藏。”凡人敬畏鬼神,可若身边真有鬼神,他们便会极度恐惧,又满心贪婪,结局总是惨烈的。蛊虫于常人而言是邪物,四皇子亦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能取出蛊虫,焉知不会放置蛊虫?那时多疑惊忧之下,四皇子会如何? 徐衍一笑:“那就让他无法舍弃你。” “何解?” “若这下蛊之人逃了呢?外患不除,他如何敢舍弃你?”徐衍眸中闪过冷意。别说是皇家,所谓人心难测,不论是谁都一样,只要谋划得当,便不需瞻前顾后。 “你为何没走仕途?” “仕途哪里比得做医者畅快,为官做宰,都得看皇帝意思办事,做大夫,病人之生死全在我手中。”也只是面对桃朔白,他才会这般口无忌惮。 次日一早,徐衍与桃朔白来到四皇子府。 四皇子的病久治不愈,太医们没办法了,四皇子开始在民间求医,有声望的名义请了不少,却无起色,但四皇子并未放弃,但凡有医者自荐上门,投了名帖验明身份便可进入,然真正来自荐者区指可数。 徐衍来京中不久,但徒靖听过他的名字,乃因知晓徐衍擅长妇科,且年岁轻,这才未请。忽见徐衍投贴自荐,徒靖颇为讶异,想到近来也摸不着公务政事,闲着亦是闲着,便命将人请进来。 当看到并肩而来的两人,徒靖不仅赞道:“好风采人物!” “小民徐衍见过四皇子殿下。” “免礼。”徒靖虽面色不好,但目光坚毅,神色冷肃,很难让人相信他病重。徒靖将两人打量两眼,说道:“你是回春堂的徐衍,我听说过你,据我所闻,徐大夫并不擅长疑难杂症。” 的确,徐衍虽喜好钻研疑难杂症,到底经验有限,这方面并未取得多少成绩。 徐衍毫无紧张,温和笑道:“殿下明鉴,徐某只是陪同,这位才是来为殿下诊病的。” “桃朔白?”徒靖在名帖上见到这个名字,却并未听过。 桃朔白很直接:“我虽名不见经传,但是许能治殿下的病。” 事到如今,徒靖希望微弱,然有希望比无希望好。他并不在意眼下环境,将手腕伸出,任由桃朔白诊脉,端的洒脱。 桃朔白已诊过一回,如今再看,那蛊虫依旧趴在心脏处不曾挪动,似在沉眠。记得昨夜探查时,蛊虫也在安睡,定然是只会在特定的时辰醒来,一旦醒来,便是“病发”之时。 “殿下是中蛊。” “什么?”徒靖以为听错。 “这只蛊虫在殿下心脏处,每当它清醒,殿下便会觉得心痛,全身发冷,若在平时诊视,脉象上却丝毫不显。一日两日似乎并无损害,时日长了,殿下精力减退,易躁易怒,嗜睡,并在某天再不会醒来。” 徒靖想反驳,但对方说的每一点都对上了,比太医知晓的都清楚。他的脸色频频变化,深吸了口气,问道:“桃先生可有办法?” “有几分把握。”桃朔白故意不将话说满。 “桃先生打算如何动手?” “我要在殿下心口开个口子,以药香引它出来。”药香只是幌子,他对这种蛊虫其实了解不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蛊虫既然是以生机气运为食,只要他将自身鲜血落一滴,蛊虫绝对会闻之而来,毕竟凡人的生机如何比得过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