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妃,刘妃都是谁?我入宫半年多,怎么从未听说过她们?” “她们都是皇上早年的宠妃,只是如今年老色衰,不再得宠了,也没有子嗣,便在自己宫室内待着,无诏是不得出的。”那宫女回道。 苏霁倒是懵了,她一直以为宫中高位妃嫔只有萧贵妃一位,没想到还有存在感这么低的两位妃。 “苏司药,您刚来宫中,不知道也属正常。”那宫女继续道,“这两位只剩下个位份撑着,尊荣尚不如那些有所出的贵人主子。” “燕窝这事儿,你先搁着。”苏霁思忖了一阵,道,“反正是这个月发的,缓个一两天倒没妨碍,今儿我还要出去一趟,没空闲理这事,待明日得空了再同你细说。” 那宫女放下了燕窝,称是后便退下了。 苏霁携了把团扇,推开司药局的门,便自去往太医院。 “苏司药,怎么是您?”仍旧是那个小太监,乐呵着招呼苏霁,“您又来库房翻诊脉记录了?这次要寻谁的?” 苏霁问道:“你可知,在你之前是谁守着这库房?” 小太监略思索了一阵,才迟疑道:“我记着,他叫康公公,年事已高,不能再伺候主子了,便去了庙里养老。” 苏霁问:“哪个庙?” “是福寿庙。我们这些奴才,一生也没个儿女,大家伙儿便合钱起来,一齐办了个庙,年轻时候往庙里捐些香火钱,到老便也有个住所,互相依靠着养老。”那小太监道。 苏霁又道:“我今日来,本是来看太子脉案的,可想问问,太子小时候是由谁诊病的?” “这奴才可就不清楚了。”那太监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十几年过去了,谁还记得这些?” 苏霁又问了几位太医,可他们都同那小太监一样,一问三不知。 这可就奇了,作为一个医者,最重要的就是经验,难道没人看过这份脉案,甚至都没人对此有印象么? 苏霁心下怀疑,但也不敢再细问,直觉告诉她,这后面的事情仿佛并不简单。 - 东宫门外,苏霁腆着一张厚脸皮去敲门,守门的太监见是她,便顺利让她进了门。 苏霁直奔书房,扒着门缝去瞧里面情形——太子果然在书房内。 只瞧太子端坐在书桌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册,朗声读着什么“君子以德,譬如北辰”之类的生涩文言文。 苏霁文言文读得不多,虽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听他字正腔圆地念出来,倒算是朗朗上口,见他念了一首,略停了下来,便敲了三声门,艰难地开口道:“太子殿下。” 太子望向门外,又将视线重新放在了书上,口气冷冷地道:“你不是说,不会再来东宫了么?怎的刚一天过去,就反悔了?” 可能就连太子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眉眼下弯,俱是笑意。 苏霁见那门也没上锁,索性脸皮再厚一点,直接开了门进去,灿烂地一笑,道:“太子殿下,早啊!” 太子佯装未见,只是看向自己眼前的《论语》,将苏霁晾在一边。 苏霁道:“太子殿下,您能不能带我出宫?” “出宫?”太子奇道,自苏霁打开门,其实书册上的内容他是一眼都没看进去,“你要出宫做什么?” “当然是上香啊。”苏霁道。 “上香?”太子更加奇了,这苏霁向来是对上清诸神半分信仰都没有,这不年不节地,苏霁竟然要去上香? “不用您跟着去,不会打扰您多长时间的。”苏霁立时道,“只要您去跟宫门口的守卫说一声,给我个能证明身份的令牌就行了。” “本宫不跟着,到时候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招摇撞骗可如何是好?”太子瞧着苏霁,倒想知道这次她的葫芦儿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说罢,他放下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书册——反正他除了些无关紧要的请安折子,什么事也没有,这个太子当得清闲得很。 “你去换身衣服,本宫随你一起去。”太子站了起来,又添了一句,“不许再穿得像上次那般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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