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进教室,诺宝从妈妈怀里出来,头也不回地跟着老师进了教室。 纪有初满心都是抱歉,这段时间她忙着照顾欧阳宜,忙着照顾欧阳宜父母,可是却偏偏忽略了自己孩子的感受。 他知道她跟爸爸吵架了,爸爸还从家里消失了,他心里本就不多的安全感早就亮起红灯,可是始终没有人关心他在想什么。 纪有初跟其他关心自己孩子的家长一样,小心翼翼挤在教室外面,一个挨着一个,偷偷看着自己的孩子。 跟他们是关心自己孩子第一次来幼儿园可能不适应不同,纪有初关心的是其他方面。 几年前,诺宝头一次去小托班的时候,已经提前品尝过要跟妈妈分别的撕心裂肺,这一次要不是为爸爸妈妈烦恼,他原本不会哭得这么厉害的。 纪有初蹲在窗户外面,两手扒着窗边,就见他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下巴仰得高高的,乌漆漆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哭得无比认真。 身边好几个原本不哭或是刚被老师哄好的小朋友,一见他这样,立马被传染得哼哼唧唧直叫,小眉毛一个赛一个的皱得紧紧,又重新哭了下来。 教室里顿时哭成一团,身边一堆爸爸妈妈们很是不满,相互交头接耳着问那是谁家的小孩:“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纪有初连忙将头低下去,再看了诺宝一会就悄悄离开。 路上她给老师发了一连串抱歉,老师倒是很有耐心的一个人,反过来安慰她道:“小朋友第一天来幼儿园是会这样的,习惯习惯就好了。” 她还给纪有初发了诺宝的照片:“看吧,现在已经不哭了,开始拿玩具来玩了,诺宝小朋友还是很乖的。” 纪有初把照片点开来,刚预备双指放大,突然就被一辆电动车撞了下,她踉跄几步差点摔下来,最后扶着车头站稳了。 车上是个年轻女人带着孩子,被意外吓得一脸惊讶地看着她:“没事儿吧?” 纪有初连连摆手,意外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自对面开过来。她眼睛一眨,赶紧屈了屈腿躲到电动车旁边,等那车子开过了才出来。 钟屿明显是跟她打了个时间差,这个点才匆匆来看诺宝。纪有初站在离他百米远的地方,看他车子滑停在学校门口。 已经等在外面的学校领导都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车外等他。杨志斌先下的车,从副驾驶绕到后座给他开了门。 他仍旧老样子,熨烫工整的商务西装,擦得雪亮的手工皮鞋,一张精致的脸上满是神采,时刻透着一股由内而外的矜贵。 反观纪有初,因为连日在医院和家里两点一线的跑,又连着几晚都没有睡一个整觉,哪怕出来的时候上了点淡妆,整个人还是有着挡不住的疲惫。 是否时光对男人总是爱怜得多,对女人却每每带着敌意? 纪有初手机又震了下,是欧阳宜问她要不要去医院一起吃饭。她回了句“可以”,匆匆离开,也就没看到一边钟屿正转头过来,视线在她身上长久流连。 欧阳宜精神分裂的症状较轻,这些天一天比一天要好,但她特别怕见生人,更是受不了一点外界带来的刺激。 她原本就很缠着纪有初,生病之后,更是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纪有初去哪都要跟她先报告,时间一旦太久她还会抓狂。 欧阳宜父母很不好意思,欧阳宜的医药费至今是纪有初在付,他们在这边吃住也全是用的纪有初的,欧阳宜又成天黏她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老两口商量来商量去,又在咨询了医生的意见后,决定带着欧阳宜一道回老家。 那里虽然不如城市里热闹方便,但也少了不少喧嚣嘈杂,再加上环境熟悉空气新鲜,说不定对欧阳宜的病情有好处。 这么大的事,纪有初不能给他们随意做决定,最后还是趁着欧阳宜清醒时,把整件事说给她听,让她最后拿主意。 欧阳宜沉吟了会,居然点头答应了。 虽然她在很长时间里都排斥自己的出身,排斥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可真当无可奈何的时候,她居然十分怀念起那座大山黄土和炊烟。 纪有初见她松了口,正式盘算起送欧阳宜回家的方法。欧阳宜怕见人,火车显然不是个好主意,飞机的话头等舱虽然是不错的选择,但上飞机的过程太折腾。 纪有初想来想去,有点飘地打起了私人飞机的主意。 这事儿fiona肯定帮不上忙了,何堪虽然家里也有点底子,但越是现在这种时候,她越是不能给人留下可以说闲话的把柄。 想来想去,纪有初给钟岭发了条信息,简单明了说了下自己的请求。 钟岭立刻给她打过来电话,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