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微微一笑,朝她们福了一福:“我在敬事房是新人,两位妹妹不必客气。” 待她们打过招呼,陆湘便领着她们往坤宁宫去了。 因着玉漱也在,一路上陆湘没问别的。 等到了坤宁宫,通传过后,很快就宣她们进去。 陆湘将她们俩的回话一一回禀,皇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笑道:“这次敬事房用心了,上上下下都有赏赐。” “原是奴婢们的分内之事,哪敢讨娘娘的赏赐?” “该赏,该赏,尤其是盼夏和雪瑶。” 皇后说着,便朝崔直使了眼色,崔直会意,忙对雪瑶道:“两位姑娘先跟我一块去后头拿赏赐吧。” 待玉漱和雪瑶跟着崔直离开,皇后这才朝陆湘使眼色。 陆湘明白皇后的意思,便问:“你把昨夜的情形细细跟娘娘说一遍。” “是。”盼夏走上前了些,将昨夜给赵斐侍寝的过程仔仔细细的回禀给了皇后,一个点都没漏掉,连如何伺候更衣、侍寝了多久这些事都说了。 等到盼夏说完,皇后舒了口气,挥手让盼夏出去领赏。 等到殿中剩下皇后与陆湘,眼泪才从皇后眼中流下来。 “娘娘,这是喜事,应该高兴。” 皇后拿帕子拭泪,“本宫这就是高兴。你知道的,从他出事的那一天开始,本宫就担心这件事,如今听着他无碍,还能绵延子嗣,本宫这颗悬了十几年的心总算是安了。” “那个坎儿过了,往后都是一切顺遂了。” “哪里就这么容易,过了这坎儿,还有下一个坎儿在等着本宫。”皇后说着,眸光不知不觉飘向远方。 陆湘心下了然。 对于皇后而言,真正的坎儿,不是赵斐,而是赵谟。 东宫空悬,只有这件事尘埃落定,皇后才算是真的过了坎儿。 皇后的兄长定国公镇守北面国门,统帅朝廷三十万大军,有他在,皇后娘娘也好,赵谟也好,都会稳稳当当的。 关系到这样的事,陆湘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默默侍立在旁。 皇后回过神,同陆湘寒暄了几句,便让她出去了。 陆湘出了坤宁宫,玉漱、盼夏、雪瑶三人已经候在外头了,三人手头都捧着赏赐,见陆湘出来了,齐齐迎了上来。 “我陪她们俩回北苑,你先回敬事房,今儿你自个儿到东西六宫走一趟。” “是。”玉漱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转身离开。 陆湘这才看向雪瑶和盼夏:“走吧,去北苑。” 雪瑶看了一眼玉漱的背影,好奇的问:“我还以为姑姑会让秋棠来帮忙呢,怎么挑中了她?” “玉漱是王公公举荐的,她在司礼监做了几年,行事比咱们敬事房的人更有章法。” “我们敬事房的人也不差呀。”雪瑶撅了噘嘴。 “是不差,可你们不是都走了么?” 雪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姑姑放心,指不定我还要回来的。” 给皇子做司寝,做得好,有机会做侍妾,甚至做嫔妃,但也有不少司寝一辈子就是宫女。 “既然去了,你们都要用心当差,将来怎么样谁都说不准。” “姑姑放心,我晓得。” 陆湘同雪瑶一边走一边说,盼夏跟在她们身边,听着她们俩有问有答,却一句话都没说。陆湘看过去,盼夏便冲着陆湘笑笑。 盼夏说一切顺当,王德全那边也验了身,确定她侍了寝。那天当着陆湘的面,赵斐也把盼夏留下了,按理说一切都挑不出来什么,但陆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进了北苑,没多久就走到了长信宫,雪瑶笑着朝陆湘福了一福便进去了。 盼夏道:“姑姑就送到这儿吧。” “不妨事,敬事房有玉漱在,我不着急回去,都把雪瑶送回长信宫了,自然也得把你送回长禧宫。” 陆湘看了一眼盼夏,盼夏只是笑,却迅速转开目光。 “今儿你怎么都不说话?”陆湘问。 “姑姑想问什么就直说。” “这里只有你我,你给我一句实话,昨夜……”陆湘的话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车轱辘和地面碰撞的声音,紧接着盼夏的目光便移向后方:“六爷。” 陆湘转过身,便见赵斐独自坐在轮椅上正往她们这边行,像是从外头要回长禧宫的模样。 “六爷。”陆湘只得噤声向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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