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宁瞪了裴行越一眼:“闭嘴。” 裴行越果然闭嘴了。 枕玉驾着马车,听见缇宁有些恼怒的声音,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主子会对一个人纵容至此。 马车在徐州城内一家比较豪华的客栈前停下,裴行越出宫带的人不多,总数就六人,一行人住进客栈里的小院。 裴行越是和缇宁一间房,睡过午觉,日头偏西,裴行越带着缇宁出门,倒也没让侍卫们跟随,若说武力值,恐怕都不是裴行越的对手。 缇宁虽然长居皇宫,可每个月出门的时间也不少,只是京城的风俗和江南差异甚大,街头两侧叫卖的东西也各有特色。 两人先去逛书画铺子,这两年,缇宁艺名无忧居士的画在京城内也是小有名气,但一路南下,就丝毫不出名了。 不过缇宁也不气馁,她才二十多岁,等她临死前,一定能成为赫赫有名的大画家。 但让她感到忧伤的是,虽然她兢兢业业钻研画技,裴行越每天都有一个天下等着他处理,可他闲暇之余,依然画画,陶冶情操挺好的,可他比缇宁还画的好,明明两个人付出的时间呈倍数差距。 不过倒也有好的方面,裴行越从不留私,他进步后还锲而不舍地帮助缇宁进步。 两人逛了几家书画铺子,嘀咕和北方画区别后,已经日暮偏西。 “去吃晚膳。”裴行越说。 缇宁闻言,瞧见前方不远处就有好几家食肆,抬手指了指:“去哪儿吧。” 裴行越摇摇头:“不去那儿,我带你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 “远吗?” 如果特别好吃,缇宁也不介意多走几步。 裴行越拉着缇宁的手往前走:“味道一般。” 缇宁:“????” “但它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缇宁看了裴行越一眼,决定还是相信他,这两年他从来没有骗她。想到这儿缇宁皱了皱眉,他也骗过她,比如明明只是头晕,得说自己头疼难忍。有些时候明明凭借他的聪明,朝事没有那么复杂,他给自己说的是十分棘手。 不过缇宁倒也没有生气,有些事需要计较,有些事却不需要。 食肆门匾上写着云来二字,面积倒也不大,门脸长约四米,内里放了十来张饭桌,正逢膳点,泰半的食桌都坐了客,看来生意也不差。 缇宁和裴行越一进去,便有殷勤的小二招呼着坐下,两人选了个僻静位置坐着,缇宁经过小二推荐,选了几道食肆的招牌菜。 不多时,饭菜上桌,缇宁尝了几口,味道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她奇怪地看向裴行越,“这家食肆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裴行越目光朝着柜台处看了一眼,笑道:“你回头看。” 缇宁老实回头看,不知何时,柜台前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她穿着利落的窄袖棉裙,距离隔得略微远,加上食肆内人声嘈杂,缇宁听不清妇人说了什么,她只是看见了妇人脸上爽朗热情的微笑。 缇宁怔住了。 妇人收回银子,察觉到有人正在看她,她笑着扭头看来,及至对上缇宁的目光,她也愣住了。 站在她身侧的小女孩扯了扯她的围裙:“娘,娘,你在看什么?” 玉萍这才如梦初醒,她安抚了小女孩两句,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走向缇宁。 缇宁没想到会是玉萍,玉萍当年和关康离开后,她也离开了临西,再后来,就一直没有了消息,那次和裴行越解除心结后,她问过裴行越临西的人有没有收到玉萍的来信。 裴行越摇了摇头。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