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宁转动了下脑筋,许氏就是临西王妃。 “但是五岁之后,我产生了怀疑,每个人都说我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亲生母亲不会时常露出看仇人的眼光。”裴行越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情一样。 “有时候,她生气了,会将我关在衣柜里,只要我做事没满足她的要求,就会罚我不准吃饭,用手臂粗的木棍惩罚我,甚至是用尖针。” 缇宁心口一紧,默默提醒裴行越就是用这些东西博取她的同情,她不会上当,但与此同时,缇宁知道,他所言非虚。 “后来,七岁那年,我知道了真相,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伤到身体,不能有孕,那时候她前两个孩子都已经夭折,可不管如何精心照顾第三个孩子,孩子出生不到一个月还是夭折了。” “我娘是王府里的一个侍妾,恰好在许氏生产完三日后生下了我,许氏的亲儿子死后,她便抱走了我。”说到这儿的时候,裴行越瞳仁骤然紧缩了下。 “一个月后,她用极其恶毒的方式杀害了我娘,割下了她的四肢,戳破她的脑袋。” 缇宁嘴唇泛干,呼吸急促,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腰肢上,缇宁呼吸一凝,裴行越贴在他耳边,“八岁那年,我想结束这一切,没想到许氏没有死,反而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以为我就是她的亲生儿子,对我如珠如宝。” “我也觉得让他们这样死太简单了,死是多么幸福的事,最痛苦的应该是,在一切即将如愿以偿时,打碎希望,盯着他们绝望恐惧的脸。”裴行越低低地笑了起来,脑袋在她的脖间蹭了蹭,“阿宁,你讨厌我吗?” 缇宁把心里的情绪压了下去,面无表情道:“不讨厌。” 裴行越又笑了一下,收紧了抱着缇宁的胳膊:“睡吧。” 缇宁闭着眼睛,却半晌都没有睡着,及至第二天醒后,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大半。 刚梳洗完,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缇宁对着铜镜深呼吸了两口,从起居的内殿走到外殿。 裴行越坐在圈椅上,他身侧的位置坐着兢兢业业的太医。 太医道:“陛下今日可有觉得头疼脑昏。” 裴行越按了按额头,低声道:“有一点点。” 缇宁听见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 太医道:“陛下有些受凉,这几日需饮食清淡,注意修养。” 缇宁闻言,站在远处抿了抿唇。 “朕知道了。”裴行越说。 太医看诊完毕,拎着药箱退了出去,裴行越扭头朝着左侧看,目光刚好落在缇宁身上,缇宁正了正神色,两个一道用过早膳。 裴行越看了缇宁几眼,笑着道:“阿宁,我去处理政务了。” “嗯。” 及至裴行越离开,缇宁才想起一件事,她向香兰打听如今的临西王妃临西王怎么样了。 香兰说:“临西王妃依然在西洲病着,至于王爷,奴婢也不知道,听说没在西洲,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缇宁就没在问了,反正裴行越不能让他们两个过好日子的。 裴行越再度回来是午时,两人一道用午膳,用过午膳之后,裴行越如法炮制,再对缇宁说:“阿宁,我去批阅奏折。” 这下缇宁忍不住多看了裴行越几眼,和往日相比,他的脸色有些泛红,尤其是耳朵,红得就像是红玛瑙一般,他正笑着看着自己。 缇宁偏头看了眼枕玉,枕玉向她做出一个摇头动作。 缇宁默默吸气:“太医不是让你休息吗?”从前都不见你如此勤政操劳,如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