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起来又重新恢复了精神,她伸了伸懒腰起床,毫不意外瞧见裴行越早就起床了,坐在椅子上眉眼沉沉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缇宁打了个呵欠,“我们今天还是要和朱家一起上路吗?” “今天上不了路。”裴行越百无聊赖地把水倒进茶杯里,然后又把一个茶杯里的水倒进另外一个茶杯里。 “上不了路?”缇宁咽了咽口水,她有些害怕地看向裴行越。 裴行越嫌弃地扫了眼缇宁,“昨天县城西边的胡子山滑坡,封住了去路。” 胡子山是什么地方?缇宁一无所知,但她知道经过襄州去往临西应该走西方向。 “滑坡,昨夜下雨了吗?”缇宁起身下床推开窗,见窗外的青石板地面上隐约有些湿润,她惊讶地伸出手,“竟然下雨了呀,我昨夜都没听见。” 裴行越冷嗤一声:“你睡得像头死猪,打雷都叫不醒你。” 缇宁:“……”天天晚上和死猪躺在一起的你是什么东西? 她默默憋住了气,又看向裴行越,裴行越察觉到了,他望向缇宁翘了翘唇角,声音很是温柔,“阿宁可是不满我的用词?但是不满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忍?” 缇宁:“…………”你错了我还可以在心里大骂你! 裴行越盯着缇宁笑着说,“有本事当着我面骂。” 缇宁脸色扭曲了瞬,“我没本事。” 裴行越闻言大笑了声,他捏了捏缇宁的脸蛋,“阿宁真可爱。” 他低着头,温热的呼吸全撒在缇宁的脖子上,缇宁忽然感觉疼,她想起她肩膀上绝对会留疤的牙齿印了。 乐完之后,裴行越略做洗漱,带着缇宁下楼用早膳,既然今天要留在这儿,他便也不慌不忙。 缇宁也快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她跟着裴行越下楼,看着客栈大堂人来人往,生意很好,再想到昨日进城时看到的光景,虽然县城不是很大,而且因为处于几个大城的中间点上,也挺繁华热闹。 她好奇地看向外面。 裴行越见状戳了戳缇宁的胳膊,“是不是想出门逛逛?” 缇宁磨了磨牙,“我说想,四爷你会去吗?” 半个时辰后,两人站在县城繁华热闹的码头上,太阳已经升起来许久,青石板上的水渍渐渐消失,流人在阳光下不停穿梭,就像是一条反光的彩带。 这座县是一个小型交通要塞,故码头边各种叫卖声不绝入耳,缇宁走走逛逛,在一个卖朱钗胭脂的摊贩前停下。她目光在陈列的整齐的柜面上慢慢扫过,最后落在一根蝴蝶展翅的包银簪子上,她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 裴行越也看了眼,眼神里多了几丝笑意:“不是什么珍贵玩意儿,但造型倒也挺别致的。” 缇宁眼神微微发亮。 但不等她再说话,裴行越嫣红的唇瓣又张开了,“但你有钱买吗?” 缇宁眼神里的光啪的一下熄灭了。 裴行越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朗了。 缇宁的确没有钱,那天从徐州出来的浑浑噩噩,什么都没有带,衣食住行全靠裴行越。 小贩听见两人的对话,赶紧笑着对裴行越道:“公子,这根发钗只要两钱银子,一点都不贵,既然这位姑娘如此喜欢,不如公子买下送给姑娘。” 缇宁听完小贩的话,没等裴行越出声,先把簪子放回了原地,“老板,其实……” 她的话还没有收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将簪子拿进自己手里,同时放在上面的还有几钱碎银子。 缇宁看向裴行越,裴行越拿着簪子转身往外走,缇宁立刻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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