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明长昱这才停下了,看了看君瑶的脸色。 她始终沉默不言,哪怕受伤流血也不曾呼过痛。他粗略地检查了她中箭的地方,必须尽快处理,否则深及筋骨。极目远眺,前方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蜿蜒到山脚,山下无数个洞口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明昭说道:“这或许是村民们挖的矿洞,里头有他们的生活器具,暂且可以躲避。” 山道崎岖,后有追兵,能暂且有蔽身之处当然是好的,可惜明长昱向来警惕,那矿洞当中若是另有玄机,只怕会让所有人身处险境。他将君瑶抱紧,即使隔着衣物,他也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在缓缓地上升,他额头贴近她的额头,果然是滚烫。他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小幺,别睡,接下来,我还有很多事要与你说清楚。你不想知道吗?” 说着,用眼神示意明昭等人前去打探情况。 铁桶般的队形再一次集结,明昭与柳镶前往矿洞。 君瑶蜷缩在明长昱的怀中,神智清醒着,却无法控制地浑身无力。她深吸一口气,缓声道:“你要怎么说?在这里说,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明长昱神色坚定,说道:“等尘埃落定,我再告诉你。” 君瑶昏昏沉沉,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思绪却纠缠复杂得如千丝万缕——君家的浩劫,父母的离世,兄长被流放,从蓉城到京城的漫长过往,一切快闪如弹指一瞬。到今夕这最后一役,兄长可能变节,如今将她搂在怀里的人,很有可能是将他们一家推入火坑的人…… 清醒时,她恨不能与他并肩作战,给他一个痛快的交代。而意识模糊时,心里的真与恶,才不受控制地挣扎而出。她想质问他,想离开他——可他是明长昱啊! 是蓉城初见时,月下垂钓的明长昱,是为她种下醉芙蓉的明长昱,是一路相守的明长昱,是与她并肩同行的人,更是将她放在心上,最爱她之人。即使到了如今这般水深火热之时,即使明知她可能被李青林挑拨离间之时,他依旧不离不弃,紧紧地拥着她,毫无保留地接近她,保护她。 他俯身吻她的额头:“别睡,等我为你处理好伤口,我带你去见你最想见的人。” 她握住他的手,干涩地笑了笑,迷蒙的眼睛重现几分清明。她在经历万千的挣扎矛盾后,依旧愿意相信他。 明昭与柳镶探路回来。那矿洞果然是开矿村民们的,村民们都被带出去为李青林等人做盾了,洞中没有人。此刻那看似危险的地方,或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众人立即入了其中一个山洞,在里头发现了床铺、衣物药品和其他用品。明长昱将君瑶放到床上,撕开她的衣襟,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忍一下。” 他将箭头拔出,君瑶痛得浑身抽搐,血染了一片,很快被止住。 明长昱这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而后为君瑶掖好被子,走到门边,看了看天色,不动声色地与明昭交换了眼神。 明昭说道:“这里大约是秀灵山矿洞的中心,需得将所有通道打探清楚,不能让前朝余党有可逃之机。” 明长昱颔首:“你带一批人查探矿洞,快去快回。” 明昭带着人分批而去。矿洞内只剩几名精锐侍卫以及李枫、柳镶、章台。 四野无声,谁也不知危机何时回来,也不知何时会有转机。柳镶不安地摩擦着刀,低声与章台道:“眼下的确找到前朝余党的老巢了,也探知到前朝余党的兵力,可我们也被困住,该如何脱身?” 章台平静地说道:“藏于秀灵山的前朝暗卫与兵力,对我们来说,的确是很大的威胁。可想要将如此数量众多的兵力转移,也是一件难事。侯爷既然深入虎穴,岂会毫无准备?一旦时机到来,就可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柳镶垂下眸,手指轻抚着剑身,轻轻点了点头。 山间寒冷,清风稍微吹散了淡雾,烟霭如云,缭绕不绝。 明长昱探了探君瑶的额头,摸了摸她的手心,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担心她受凉,干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