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是微红发痒,而后肿胀难耐,皮肤溃烂流血。我只在一些挖矿的人手上见过你这样的伤。” 萧宇猛地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君瑶,又自觉反应太过,连忙低下头:“大人,这里泥水很脏,你还是去平台上吧。” 君瑶没动:“我先前曾受过萧家恩惠,答应萧婷,要帮他找到兄长。叫萧宇的人的确很多,可有妹妹,且常年不在家的却很少。你为何不回家看望母亲和妹妹?你那些让人带回家的银子,是从何处得到的?” 萧宇的双眼顿时冒出错愕的寒历,他陡然间满身戒备,咬牙道:“大人要做什么,不要牵扯到我的家人!” “你承认了?”君瑶挑眉,“你就是萧婷的哥哥萧宇?” 萧宇垂下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转身抓起地上的锄头,扛着便远离了君瑶。 君瑶本想追上去,可身后有人打断了她,是明长昱的人找过来了。 “公子,侯爷见你还没回去不放心,让我来寻你。” 君瑶回头,已不见萧宇的身影,便作罢。 回到明长昱身边,无声与他对视一眼。 此时千茗阁外清风乍起,吹起层层贫瘠的绿浪。明长昱抬头看了眼天空,说道:“明天是个艳阳天。” 开斗茶会,自然是要看天气的,天气不好,如何能进展得下去? 君瑶心绪如那千层万层的涟漪一样,微微激荡着。她走到他身侧,听见他用轻柔且笃定的声音说道:“明日,我将眼看着这些人,亲手将茶税之案撕开一道不可弥补的裂缝!” 他踌躇满志,她受他感染,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我和你一起。” 第229章 生死之变 斗茶会如期而来。 次日,当真是艳阳天,冬日晴空万里,白云染彩,天际飞鸟逐日,彩彻区明。 明长昱亲自去请了茶农中最德高望重之人,人称木老进士的木知安。晋州的茶业,一靠崔家扶持,二靠木知安引领。木知安年轻时,遇晋州茶树害病,一时感染了大片茶树,茶树死了不知其数,有靠茶谋生的人,甚至都要自杀了。木知安在那时站了出来,凭着祖祖辈辈的种茶经验,研究并传授医治茶树的办法,带着此地的人渡过了难关。这里的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都会给木老进士一些面子。 明长昱是秘密去见木老进士的。木老进士初见他时,不知他是谁,明长昱说明身份后,才向木老进士说清来意。 “在下想请木老先生作保,希望与知县以及崔家等人合作共赢。木老先生德高望重,若是肯为我说话,定然事半功倍。” 木老进士年过八十,双眼浑浊却有神,闻言冷声道:“我帮不了你,你另找他人吧。” 明长昱诚恳道:“可我听闻,木老先生的儿子木书宴在为崔家办事,日进斗金,财源不断。若老先生引荐我加入,我定然为木家与崔家赢得更多利益。” 木老进士闻言,撑着不便的身躯起身,抬手指着明长昱:“我没想到你也是这样不知廉耻不折手断之人!像你这样的人,尽早离开晋州,否则我拼了命,也不会放过你!” 明长昱挑眉:“老先生何出此言,您儿子不是做得风生水起吗?” 木老进士痛心疾首:“这样的数典忘祖的孽子,我不认也罢!要不是我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我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无可奈何?”他双手拄着拐杖,体弱气虚地抚着胸口,“侯爷,这晋州已经这样了,您要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也好,要双手沾染铜臭也罢,老朽都不阻拦!但只求你给我留一个清白,我不想死后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这世上有崔家与吴学元那样的人,也有如木老进士这样固执却清高的人。与前者那些人相比,木老进士才是真正守住晋州根本的人。 明长昱说出那些话,不过是试探而已。知晓木老先生清白后,他便道出了此行的真正意图。 木老进士将信将疑,并没有立刻答应明长昱。但在临近斗茶会开始之前不久,终于传出木老先生要参加斗茶会的消息。此消息一出,原本犹豫着是否要参加的人,也决心要来了。 即便如此,也难以再现曾经斗茶会的盛况,可已经达到明长昱的预期。 崔阳泽与崔泰等崔家人,率先在场等候招呼,以魏含英为首的茶商也依次入座,开始检查斗茶的器皿。 明长昱坐于上首,左右则是君瑶与李青林,其后是崔阳泽与吴学元。 君瑶手里捧着温热的茶水,听见李青林问道:“伤可大好了?” 君瑶颔首,听他掩唇咳嗽,便随意说道:“听说有炭火可供暖,你让何三叔给你烧一个暖手的抱着。” 李青林勉强笑了笑:“我还不至于那般虚弱。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斗茶,今天就想开开眼界。” 君瑶不置可否,眼见来的茶商和茶农都到齐入座了,明长昱示意斗茶会可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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