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惦记着这事,君瑶说:“如果他真不是萧婷的哥哥呢?” “那又如何?”明长昱不以为意,“寻一个人不算太难,只要有名有姓,还能知道出处,找一找总能找到的。” 君瑶欲言又止,若找人这么简单,为何她找了兄长这么多年,依旧杳无音讯? 这时,明昭带着人恭敬地入了门,也不避开君瑶,低声说道:“属下不辱使命,探入晋州城粮仓,发现粮仓全是空的。” 明长昱神色一凜,周身的气息陡然压低:“你确定?” 那侍卫拱手,笃定道:“属下看得清清楚楚,晋州城的几处粮仓没有多少存粮,与往年上报的情况根本不符!” 明长昱面色如霜,眼神也变得冷厉,交代明昭道:“此事需立即上报圣上,记住,秘密行事,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明昭颔首,等着明长昱继续吩咐。 明长昱拿出今日从晋县仓库中夹带出的茶叶包,交给明昭,说道:“找人看看这些茶叶。” 明昭这才与侍卫转身出门。 君瑶却依旧处于空粮仓的震惊中:“晋州不是只有茶业艰难吗?为何连其他粮食都没有?” 偌大一个州郡的粮仓,怎么会没有粮食?这么多粮食哪儿去了?难道晋州的官员监守自盗,将粮食私吞了?这显然不太可能,这么多年的存粮,全部陡然清空是绝对艰难的,而快速将存粮消耗处理或贩卖了,也不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所以这里头牵连的人,耗费的时间,足以让人震撼! 明长昱双手缓缓握拳,在青筋冒起之前,克制地放松下来,说道:“茶叶,你看那晋县仓库里的茶叶,也不知是真是假。我说过,晋州茶税案,只是一个幌子,这里头还有更大的阴谋。” 君瑶默然,已不知该就此说些什么,她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长昱将桌上残余的茶叶捻在指尖,低声道:“去探一探县丞岳东的住宅。” 君瑶颔首:“好,我也去。” 明长昱摇头:“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 他在此前,就已经让人去探查过县丞岳东的住宅,但毫无收获。明长昱并非不相信手下那些人的能力,而是县丞岳东的死有蹊跷,岳东此人关系简单,若他有可留于世间的东西,除了自己家,大约没有别的地方。 茶税之案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在晋县任职多年的人,他是否会注意到什么,所以才被人杀害? 晋州以及晋县的人,将县丞岳东的大部分文书和物品收缴查抄,明长昱就算点名要查,大概也是被粉饰过的,查不出所以然来,所以,如今仅剩的查探之处,就是岳东的住宅。 岳东的住宅已经被封了,外头还有人看守着,白天有人巡逻,晚上进入查探,才不会惊动人。 君瑶算得上是明长昱的帮手,查案之事,她几乎从来不落,明长昱只是担心她的伤,并不担忧她会节外生枝,在她坚持之下,还是带着她去了。 晋县的宵禁松很多,避开巡逻的耳目,明长昱轻轻松松带着君瑶入了县丞岳东的住宅。看守的人都在门外,夜里惫懒放松了警惕,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点了火堆取暖。住宅内漆黑幽深,死寂无声。 宅子不大,但院子里的花草都打理得很好,相互掩映着,还算隐蔽。君瑶与明长昱直接进入了书房,开始慢慢地查找。书房连着卧室,只用一道竹帘隔开,房内的布置也很简单,看起来这位县丞的生活也十分简朴,君瑶几乎找不到可检查的地方。 她摸索着,走在明长昱身边,将床柜桌案房梁都摸了一遍,终于无所发现后,与明长昱一同在桌案前坐下。 明长昱摸了摸她的手,轻轻地替她揉搓:“冷不冷?” “不冷,”君瑶摇摇头。 “这房间里,当真没什么东西了,那些衣物用品,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墙上、木头上也没留下字迹,也没有血迹。这里不仅被查抄过,应该还被清理过。”君瑶说。 她的手已经暖了,轻轻地收回手来,黑暗中,胳膊无意间碰到桌上的灯盏,明长昱眼疾手快地扶住,将灯盏移开。 “嗯?”灯盏的触感令明长昱微微讶异,他再次摸了摸灯罩,确认了心中的想法,说:“这灯盏的灯罩,用的是极好的缎面,不怎么透光。” 灯罩不透光还怎么照明?灯罩多用纸或者绢,因为透光性好,上头还能绘制各种各样的图案。而县丞岳东的这盏灯,灯罩有些厚,还有些凹凸不平。 明长昱点燃打火石,借着光观察这灯盏,没发现灯罩里有夹层,灯台也是最普通的铜台,灯内放着一支蜡烛。 难道是蜡烛里有乾坤?明长昱将蜡烛取出来,用刀切成两段,仔细观察烛心,终于发现端倪。 蜡烛的烛心,都包裹着灯草,但这支蜡烛的内芯却是黄色的,甚至有淡淡的臭味。 “这是什么蜡烛?”君瑶好奇地问,难道蜡烛有毒? 明长昱沾了些蜡烛内的黄色粉末,放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