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温雅,一人面冷端方,略显成熟,身旁放着一盘棋。 陆卓远带着君瑶与明长昱入内,立即介绍道:“这位是凌云书院祝守恩,善琴。”又指着端方成熟的男子说:“这位是凌云书院罗文华,善棋。” 明长昱轻轻颔首,看了看桌上的笔墨,轻声道:“琴棋画三人都在,为何不见善书者?” 陆卓远说道:“善书的人今日不在。” 见明长昱气质不凡,且带了好酒,罗文华与祝守恩有礼且热情地请明长昱与君瑶入座。得知明长昱送的酒是红炉绿蚁之后,三人更是欣喜不已。 既能相逢饮酒,就不问彼此身份。罗文华邀请明长昱下了一盘棋,连输两盘,依旧能畅怀自在。 明长昱放下棋子,说道:“看来罗兄故意输棋,大约是想以此抵了酒钱。” 罗文华面皮挂不住,但依旧笑着说:“我技不如人,两盘棋如何能抵得过酒钱,还需祝兄弹琴一首才好。” 三人饮酒畅开,都已经不再拘泥,祝守恩立即入座抚琴,琴声悠然,似高山流水,春江阳雪。 几盏酒的光景之后,明长昱转了话题:“不知三位是尚在书院求学,还是已学成?” 陆卓远研磨作画,祝守恩弹着琴,只有罗文华有空回答明长昱,他说道:“陆兄已经学成入仕,上一届科举二甲第三名,如今在工部做事。祝兄三甲第五名,尚且在等朝廷分派官职。在下不才,还在书院中求学,争取今年秋闱考中,若能考个好名次,得以入仕为官,定要一展抱负,有所建树作为。” 明长昱点点头:“你若是得了官,能做些什么?” 罗文华愣了愣,说道:“愿如先皇身边的阁老,□□定国。若是不能,能为百姓做些实事也是好的。”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说道:“再不济,让我去县里管一管书塾书院也好。” 明长昱挑眉,默然一瞬看向祝守恩:“朝中官职大多满了,若无人退下,你将会继续等下去,这期间你如何生活?” 祝守恩琴声一顿,继而又轻拨琴弦,说道:“在下几日前得到消息,工部有主事一职空了下来,若不出意外,这职位便是我的。” “不错,”罗文华也欣然点头,“整个凌云书院,若要论才学,祝兄当得起魁首,若这官职不落在祝兄头上,谁能当得起?” 他饮了一杯酒,赞赏地说:“夫子也说过,祝兄是可塑之才,若是能入仕,或会成为栋梁。” 祝守恩琴声轻快愉悦,温声道:“罗兄谬赞了。不过身为男儿,就当横刀立马,有所作为,若庸碌无为,岂不白白浪费一生?” 罗文华笑了笑,忽而又似想到什么,面色沉了沉。 明长昱敏锐地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立即问:“罗兄可是有话想说?” 罗文华摇摇头:“没什么,不过想起最近书院的那些流言罢了。都是一些污言秽语,不值得提,免得污了诸位的耳朵。” 明长昱眯了眯眼,凌云书院虽不是今上所建,收的学子也不多,但书院中的情况他还算了解。如今在书院中的学生,大多出身普通,没有显赫的家世,都是为博得功名而来。如今朝堂的竞争激烈,即便是考取功名,也不一定会立刻有官当,所以学子们学习起来很是刻苦。若说凌云书院与别家书院有何不同,那便是凌云书院入学门槛高,学员少,院中的人一心只读圣贤书,就这么几个苦读书的人,能传出怎样的流言? 明长昱默了默,转而看向山脚下的书院,那些陈旧破损的屋舍大多快修葺完毕了,过些时日就会有更多的学子入院,也不知这面向平民开放的官府书院,是否能出现如国子监那般的莘莘学子的盛景。 此时祝守恩琴声越发激烈昂扬,铮铮然如铁骨奋力,气势如滔滔江水,扶摇青云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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