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的腹中,有你从苏州带来的定胜糕,你如何解释?糕点中还有令人昏睡的药物,你又如何解释?你将白清荷约到院中,装作不经意烫伤她的手臂,而后你装作好心给她吃药,令她昏睡之时,趁机在她的手臂烫伤处下了毒针。待她醒来时,你或许会解释服下治疗烫伤的药会有些嗜睡。而白清荷因手臂疼痛红肿,也感觉不到手臂中有带毒的细针。下毒针后,会隔一段时间才会毒发。白清荷醒后,因急着去公主府便匆忙离开,所以她不会死在你的院中。她从公主府到太后宫中这段时间内,都没有发作。直到入了柔太妃宫中,才毒发而亡。” 君瑶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冯雪桥,甚至不敢相信她这样一个柔弱优雅的女人,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然而君瑶此时的心却忐忑地跳动着。她内心并不清楚自己能有多大的胜算,若是关键的证人还在,她岂会如此冒险?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明长昱,迎上他泰然自若的目光,短暂的不安稍稍缓解。 她的指证,其实就像从山巅滚落的巨石,将冯雪桥击得措手不及。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君瑶,还有小珂与柳泽逸。 小珂已彻底不做声了,只是用满含悲伤与绝望的眼神看着她。 而柳泽逸却是对她恨之入骨,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歹毒凶残的女人。面对他冷漠刺心的质问,冯雪桥狠狠地闭上眼,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事到如今,若还有什么能给冯雪桥致命一击,那便是让她面对过往的现实。这也是她杀人的动机。 君瑶亮出一枚玉佩,这玉佩正是白清荷与柳泽逸的定情信物。她问道:“柳先生,这玉佩可是白清荷赠与你的定情信物?” 面对爱妻遗留给自己的爱物,柳泽逸痛心疾首,哀痛难抑。他艰涩地点点头,回答:“是。” 君瑶问:“她可曾多次送给你礼物表达情意,其中就有这枚玉?” “是,”柳泽逸用情至深,清晰地回答:“她给我绣过手绢香囊,还写过诗信。我从未见过像她这般大胆热情的人,一直想找机会向她表明心迹,可惜我与她相见的机会少,即使见了面,也少有时机说话。直到她将这枚家传的玉佩送给我,我们才算明白彼此。我这个人其实枯燥无趣,若非她热忱主动,我恐怕就会错过她了。” 果然是白清荷更主动。君瑶敏锐地抓到这一线索,她看向兀自摇头地冯雪桥,蓦地生出些恻隐。 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稍稍扬声说道:“柳泽逸,你当真认为,那枚定情的传家玉佩是白清荷的吗?” 在柳泽逸困惑疑怔的凝视下,君瑶再继续追问:“那些手绢香囊,还有表明心迹的情诗书信,当真出自白清荷之手吗?” 柳泽逸被问住,却明显没有明白君瑶的深意,他说道:“即便那书信不是小娇写的,手绢香囊也不是她绣的,那又如何呢?我只需要知道她心悦于我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冯雪桥浑身一震,她瘫软无力地跪在地上,用古怪且嘲讽地眼神看着柳泽逸,嗤笑道:“柳泽逸,你从头到尾都被白清荷骗了。你当真以为她真的心悦于你?若真的如此,她凭什么拿着我的东西来骗你呢?” 君瑶等的就是这一刻,她立刻接话道:“不错,我比对过白清荷送给柳泽逸的定情书信和绣品,其实都出自冯雪桥之手。这说明,定情的书信是冯雪桥写的,那些表明心迹的绣品也是冯雪桥一针一线绣的。” 她顿了顿,轻垂着眼看着冯雪桥,说道:“真正想送情诗与信物表白的人,其实是冯雪桥!” 三言两语,足以让所有人陷入短暂的惊疑,这起案件关乎三个人的真情,这些男女之间的风花雪月,也的确够人津津乐道好奇不已。 可惜柳泽逸似乎一直看不透,他跪直身说道:“即使书信和绣品都不是出自小娇之手又怎样?我心仪的是她这个人,又怎么会在乎东西是谁做的?” 君瑶愣住,她方才说得如此直白了,难道柳泽逸还未明白?也难怪当初他会爱上白清荷。君瑶无声一叹,朗声道:“就算冯雪桥愿意帮白清荷写信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