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然抬眼,看向房中的其他人——刑部尚书,以及永宁公主身边的侍女们。门外则堵着大理寺与刑部的人,只有一两个,但分别是刑部尚书赵柏文以及明长昱的心腹。 最先冲上前的是可容,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扑倒在尸体旁,声泪俱下地喊着公主。 地上的尸体的确与公主的妆容打扮一模一样,但扑倒在地,看不清模样。君瑶上前,按住尸体的肩膀,将尸体翻身朝上,顷刻间,她骇然跌倒。 这具尸体已然面目全非,整张脸血腥恐怖,黑红血斑遍布,俨然森森厉鬼。 所以,眼前这具尸体,是永宁公主? 此情此景,有些似曾相识。 君瑶看向明长昱,恍然大悟! 她立刻放开他的手,退离一步,耳畔立刻响起刑部尚书赵柏文的怒吼:“来人,将这杀害公主的罪犯拿下!” “尚书大人,没有人证物证,如何断定她就是罪犯?”明长昱立即挡在君瑶身前。 赵柏文冷哼一声,厉声道:“人证物证?这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人都是人证,公主惨死的尸体就是物证!侯爷,此女是你的未婚妻,你当然要维护,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她杀害的是堂堂公主!” 君瑶正欲说话,明长昱再次按住她的手打断她:“人证?赵尚书所谓的人证,有谁亲眼见到公主被害?你所谓的物证,不过是一具尸体。尚书大人执掌刑部,断案无数,应该知道断定一人为凶,需查明的关节复杂谨慎,岂能随意断定?” 赵柏文赤眼怒视,说道:“那好,我倒是想问问侯爷,这房间门窗紧闭,除了公主就只有她一人,如今公主惨死,她不是凶手,那谁才是?” 这风波来得猝不及防,打得人措手不及。君瑶立于灯光明炽之下,却仿佛置身漩涡风暴中。她无声环视着这里的一切,听着明长昱与赵柏文的对话,耳畔的声音却越发扭曲。 她彻彻底底地相信,自己中计了!而这场计谋,到底由谁主导——是太后,还是眼前的赵尚书?亦或者,是已经惨死的永宁公主?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她推入悬崖,置于死地。甚至想借此打击明长昱,让他无法再插手此案。 于她而言,转瞬之间,也犹如漫长煎熬。在明长昱说话之前,她缓缓开口了,沙哑低暗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利刺:“正如尚书大人所言,这房间门窗紧闭,我入房时房中空无一人,那尸体又是如何出现的?尚书大人不着人验尸,不让人排查现场,一入门就一口咬定我是凶手,未免太过武断。” 赵柏文诧异且轻蔑地看着她:“门窗紧闭?我倒要问问你,你为何会出现在这房中?公主府上下的人皆知,这听月阁下的听月楼,是先帝钦赐公主的,这间房,也是公主的房间,你无缘无故的为何在此?” 君瑶的心陡然一沉:“是公主府的人将我带到这房中的!” “公主府的人?”赵柏文眯了眯眼,“是谁?哪个侍女或小宦官?” 君瑶往门外一看,根本没见到带她来的那些侍女的身影。 匍匐在尸体上的可容悲愤地跪起身,满腔悲怨地看着君瑶,哭道:“姑娘,公主为您安排的房间不在这里,且公主也不曾传见你,你怎么会在公主的房中?”她哽咽着,又继续说:“今夜公主府发生意外,公主为安抚世家女眷的情绪,便安排她们来此赏月。奴婢亲自陪着公主入房,直到公主入寝休息才离开。谁知道才离开不过片刻,公主就惨遭毒手!” 君瑶太阳穴刺痛着,反复跳动,她说道:“我入房时,房间里没有人!若我知道这里是公主的寝室,我怎会随意入住?” 可容蜷身,额头磕地,说道:“侯爷、大人明察,公主是与县主一同入院的,县主就住在对面,她可为奴婢作证!” 她所说的县主,是一位世袭郡王的女儿,郡王一家活得谨小慎微,县主也是性格柔静的人。出事至现在,她始终躲在房中不曾露面。可容提到她,赵柏文才让人去请。 县主不敢入房,只远远地站在门外,细声细语地说:“我与公主一同入院,亲眼看着公主入了房。” 赵柏文立即问:“那此人是如何入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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