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至此!” 阮芷兰双手十指死死的绞扣在一起:“周齐越房里难道没别人了吗?凭什么以此指认我?” “若他人也可以随意收捡周齐越的鞋,自然很快就能发现鞋少了一双。可偏偏那几日,你不让周齐越房中的侍女整理他的衣物,侍女一时也难以发现不对。”君瑶眯了眯眼,“若是瞒得过一时,待花匠曾与曾登发为你顶了罪,你就可以远走高飞,谁还会在意周齐越是否少了一双鞋?谁还会去查你犯下的那些罪行?” 阮芷兰双眼霎时染上微红血色,抿唇不语。 君瑶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何况,周少夫人你也懂得草木习性,你也知道观音杉的树皮有剧毒。你想用这种办法毒害周齐越并不难。” 阮芷兰冰冷地看着她,眼底隐着瘆人的怨恨。 君瑶心里暗叹:“忠平与周齐越腹中发现的观音衫树皮,还算新鲜,且都是切碾得比较细小的,这样一来才好入腹。你为了杀周齐越,思虑准备了许久吧?” 阮芷兰狠狠地闭了闭眼,冷声一笑:“当晚,我的确没有见过周齐越……” “当晚,孟涵公子亲眼看见周齐越从周家后门入了周府,入门之前,还对他说过要去找你要钱。”君瑶反问,“难道他偷偷回府,是为了休息睡觉,不是为了问你要钱吗?”她轻轻蹙眉,敏锐地注视着对方,说道:“据我所知,周齐越欠下巨款,无力偿还,若是回府,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问你要钱,甚至让你变卖嫁妆为他还债。” 阮芷兰突然变得愤恨,却只是拿那双盈满血丝的眼睛直视着君瑶。 君瑶无动于衷,轻声道:“当晚,你用了院中的木炭,是为了做什么?为周齐越和他的侍从熬制一锅有毒的粥吗?” 阮芷兰蓦地发出一声嗤笑,笑声嘶哑阴森,如刀子刮出的刺耳之声。 眼见大势已去,真相呼之欲出,再做辩驳也无济于事。 笑声传到花匠曾耳里,他抬头看了眼阮芷兰,又看了眼身旁精神委顿的曾登发,突然发出哀沉的呜咽声。 第99章 宁为玉碎 君瑶历数陈述出的一件件证据,似不断压在阮芷兰身上的稻草,越发沉重,即将把她压垮。 堂上在座之人,难免唏嘘感叹。大理寺少卿沉默片刻后,看向君瑶问道:“那……那周齐越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唐延房中?” “自然是有人趁着黑夜运过去的。”君瑶说道。 大理寺少卿立刻否认:“恐怕很难,夜间有宵禁,怎么会随意运着尸体走动?” 君瑶皱了皱眉,若她要解释,必然会要对京城夜间的防卫进行评论,不管评论是好是坏,在官场上都不太合适。她暗暗看了明长昱一眼,眼神清澈明湛。 在明长昱看来,君瑶此时投来的目光,既透着对他的信赖,又很是可爱,他不经意勾唇轻笑,说道:“京城防卫司底下那些坊丁和武侯,也不是个个都恪尽职守,有些个贪财偷懒之辈,收了人的钱财,就能随意放人出行。诸位若是不信,大可在夜间时去看看。” 在座大多是官场混迹多年的,怎会不了解底下那些人?明长昱如此一说,其余人也并未反对,只是各怀心思罢了。 御史台却生了怒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即便只是底下那些人犯了小事也不能坐视不管。若当夜那些坊丁不给人放行,也不会有如今这些复杂的命案。” 其余人眼观鼻鼻观心,不置可否。 大理寺少卿适时开口,问道:“那又如何能证明有人在宵禁之间运送过唐延的尸体?” 君瑶拿出宵禁通行记录册子,说道:“宵禁期间通行,是必须签字记录的,何时开的坊门,出行的有哪些人,所为何事,是否带了车辆马匹等。从周府通往许府的几处里坊通行记录册中,发现了可疑的笔记,皆出于同一人之手。” 她将那几页记录翻开,递给大理寺少卿,说道:“或许少卿大人能识得此人的字迹。” 大理寺少卿翻了几页,反复看了几遍,又认准几个字认真端详,好片刻之后惊疑地起身走M.coMiC5.cOm